幽暗的雨林裏正值中午,天上的烏雲已經醞釀好了,隨時都會降下暴雨。
雨林裏風兒在舞蹈,樹葉在為它伴奏,花兒在為它歌唱,動物們則是在它的提醒下四處找躲避的地方,避免被大雨淋到。
就在眾多動物忙碌的時候,一聲痛苦的叫喊穿透靜謐的雨林直衝雲霄。
雨林一角的一片空地上,一群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肆意發泄,女人的尖叫聲、求饒聲、哭泣聲混合著男人們的調笑聲在雨林裏回蕩著。
男人們隻專注於眼前的“玩物”卻忽視了他們旁邊躺著的漂亮華國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對旁邊的聲音無動於衷,他好似睡著了,還在做著美夢,嘴角露著甜美的笑容,與旁邊混亂不堪的場景隔隔不入。
十幾個人做著醜陋肮髒的事,完全忽視了旁邊的男孩兒,如果他們能回頭看上他一眼,就會發現他的手指在顫動,闔上的眼皮在跳動,就連呼吸也不是平穩的。
躺在一邊一動不動的小男孩兒正是被綁架的廖正陽,他在華源時不覺得渴,所以買來的果汁還沒有喝幾口就放在一邊了,想睡之前還明明被媽媽抱在懷裏,可等他恍惚醒來時發現抱著他的人換了,他正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抱在懷裏,女人看到他醒了,慌亂了一下,旁邊立即有人遞給她一個手絹。女人一邊假裝哭泣一邊用手絹輕拭他的額頭,還沒等他張嘴問,女人就用手絹捂住了他的口鼻。女人的力氣很大,他的掙紮反抗於她而言根本沒用,沒用幾秒鍾他就又睡了過去。
他是被一陣哭聲和喧鬧聲吵醒的,他本能睜開眼睛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可就這一眼,嚇的他差點哭出來。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語言,不,這語言不陌生,這是英語,他在兩年前就開始跟著爸爸學習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讓他膽寒的是他們的行為,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女人赤身**,十幾個男人同樣赤裸著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他們的大手在她赤裸的身體上肆意撫摸,他們在親那個女人,可她好像並不開心,和他親媽媽時媽媽那高興開心的表情不一樣。那個抱著他的陌生女人在叫喊,她在哭泣,在求饒,可那些卻男人無動於衷,大笑著談論著什麼。
他嚇的閉上了眼,腦子裏閃過很多爸爸說過的話。
“男女有別,隻有夫妻間才能親密無間,就像爸爸和媽媽一樣,其他人都不行。”
“男人不能欺負女人,不能讓女人哭。”
“世上之人無論男女均要端莊有禮,衣服要整潔,麵容要幹淨,見到女士要尊重。”
“無論在任何場合都不能大聲說笑,在家裏可以笑,在外麵要保持自己的儀態,……”
腦子裏閃過的話很多,每閃過一句話都與他眼前看到的一切相背,他怕了,也明白了。
他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他知道他們都不是好人,那個女人的哭喊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心驚膽寒。
他要怎麼辦?他要怎麼才能躲過這場劫難?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廖正陽隻想到了裝睡一途,於是他又閉上了眼睛,調整好呼吸,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不讓人發現他已經醒了。
一道閃電在天邊閃過,有些昏暗的樹叢中瞬間被照亮,十幾條白花花的人肉交纏在一起,濕潤的空氣中交雜著濃重的栗子花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
“哢嚓,轟……”
一聲驚雷炸響,掩蓋了混亂場景下的各種聲音,男孩兒似是鬆了口氣,嘴角更加向上微挑,將憋了半天的氣息緩緩吐出。
幾聲驚雷過後,傾盆大雨從天而降,驚到了一眾嬉笑怒罵的人群同時也洗刷了罪惡的痕跡。
廖正陽被一個男人抱進了懷裏,要將他帶到大樹下躲雨,趁著走路時的顛簸,廖正陽厭惡地將臉撇向一邊,強忍因他身上濃重的味道而要嘔吐的欲望,閉目不語。
他還不能醒來,電視裏演了,如果看到綁匪的樣貌會被殺掉,他還不能死,他要等爸爸媽媽來救他。
爸爸說過,無論他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角落他都能找到自己,那麼,他隻要想辦法保住這條命等著就行了,爸爸媽媽那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救出他的。
廖正陽暗自盤算要怎麼保住這條命,綁匪們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們在說什麼?哦,不,早知道他就跟爸爸好好學習英語了!等一下,好像能聽懂一些,感謝爸爸的冷臉和逼迫讓他最終還是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單詞和句子。
他們不會殺他,隻會在和爸爸交易完成後將他扔在這裏,這樣看來好像有點不太妙。
他不知道這是哪裏,可他也知道這裏對於他這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很危險。
最該醒了嗎?不知道現在行不行?還是再等一下吧,他們剛說完他就醒來會引起他們的警惕的,這樣他做什麼事都不會太容易。
廖正陽隻閉眼躺了一會兒就趕緊睜開了眼睛,像是剛睡醒般揉了揉眼睛,還打了個哈欠,然後好似突然發現了不對,張大眼睛看向周圍。
廖正陽的眼裏恰到好處地閃過驚恐,然後慌亂地四下看去,在看到周圍一群不認識的人時又像是被嚇到般急速向後蹭去,沒蹭兩下就背靠到了身後的大樹上,眼含淚水看向四周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