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年便過去了。許珍婷一年很少能出來,從被當成掌上明珠的她也不能隨意進出許府,卻很喜歡在許府的書庫裏進進出出,這樣的女孩子在鎮並不受人待見,因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他們所倡導的。
而鐵匠鋪的下手也是出了名的勤快,當然他沒有名字,因為別人隻需喊他鐵匠的家夥就可以了,他也不需要有名字,因為他之前隻是個無名的孤兒乞丐。
時間很快指向了上元節,傍晚間,燈會自然必不可少,可許珍婷卻被關在屋子裏要著背婦德,可這恰好是許珍婷最討厭的,她可不喜歡順從什麼男人,盡管人們的思想處於封建,可她家偏偏有幾本跨時代思想的禁書,又恰好許家老爺子不管她是否出入書房,像許珍婷這樣聰慧的,看書自然看深看精了,自然不會背什麼三從四德,這也自然會被許家老爺子氣得關進屋子裏。
然而,你不讓我出去看燈會,我自然有辦法從屋子裏跳出去,借著平常存用的零錢,我們的八歲許珍婷先是把裙子一提,嘟著嘴就從樹上爬了,也不管自己手有沒有髒,不過那熟練的模樣怕是她爹看到會大跌眼鏡吧。然後從樹枝上一跳,就到牆上去了,順理成章就出去了。
當然我們之前的鐵匠的夥計這也得到了休假,畢竟他之前幹的很好,也往廟會走了,不過路過許府的時候還是重重地跪了一下,雖然他每次路過無論是否閑忙都會這樣,好像一種儀式一樣鄭重,難免會引起私語就是了。而夥計在跪完後,就往廟會趕了,畢竟難得的休息,有誰會不喜歡玩呢?鐵匠給他的薪酬並不多,因為包他吃喝住了,當一年下來他也不會用,存一存也就不少了。
夥計卻從路上看到了許珍婷,這不免讓他激動,至少句謝謝,但是黑夜,許珍婷並沒有看見他。而他因為自己那奄奄一息,被許珍婷糊了的元宵飯餅救了,雖然糊了,但食物是真的,填飽肚子也是真的,這很讓他感動。當然了許珍婷早就忘了這回善事了。夥計卻又是生疑,因為許珍婷一年外出的日子屈指可數,每次都是坐著轎子的,夥計的腦子轉得很快,聯想從路人無意聽到許珍婷被老爺子罰的事,大概就猜到了許珍婷為什麼會在這,他也沒敢上前問,也就在後麵慢慢跟著她了,畢竟欣賞這如此漂亮的女娃子,還是自己的恩人,都猜到這個份上了,也就遠遠觀望就心滿意足了。
當然察覺到許珍婷外出的,還有三個遊手好閑的混混在夥計前麵跟著了,這幾個混混都是鎮子出了名的痞子混子,許珍婷不會知道,因為深居許府,但夥計肯定是清楚的,他也好這回事,就在後麵默默跟著,又在路上隨便撿了一塊粗壯的樹枝握在手上。
然而許珍婷平常去廟會都是有轎子,實際上她並不認路,按著印象就走到了人煙稀少的路,四邊都被樹叢包圍時,她才意識到苗頭不對,而後麵的三個混混就已經出手了,個個十七八歲,塊頭上比許珍婷高了很多,沒費什麼事的就抓住了許珍婷,當然許珍婷自然喊人卻被混混拿著紙團塞了嘴巴,掙紮卻發現臂膀根本造不成什麼效果,也隻好作罷了。
這麼輕鬆容易的綁架行為實在讓三人春風得意,因為他們完全可以向許家好好地敲上一筆,逍遙一陣子,但正當他們考慮派誰去傳話時,一個男孩從高處落下,雙手拿著樹枝用力往他最近塊頭最大的混混後脖就是一下,效果大得樹枝都斷了,而他剛剛下落,沒管腳的頭疼,就趁著剩下兩人的愣神,又是從袋子裏,把路上的沙土用左手抓著一把扔向這兩人,隨後用右手拉著懵懵的許珍婷快速跑路,等到後麵的混混們反應過來時,黑夜已經很好地庇護了兩人,這時夥計才喘了口氣,許珍婷倒是懵懵地,隨後夥計反應過來,許珍婷的嘴巴還有紙團,這才急忙拔出,然後恭恭敬敬地向她一跪。又是連續三聲“抱歉,抱歉,抱歉。”。
整頓操作屬實讓許珍婷一頓懵,她先是急忙讓夥計起來,急忙忙地問著為什麼抱歉,下跪?當然夥計望了望自己的右手:“我這右手又是泥又是樹枝,怕是把您高貴的手弄髒了……”這番話著實把許珍婷逗樂了,這才反應過來,笑著撫平夥計髒兮兮的臉蛋,“你叫什麼啊?”,“啊,我就叫鐵匠的夥計,”看著許珍婷逐漸煩躁的表情,夥計連忙補充道:“我之前就是個乞丐,沒有名字的……”
許珍婷卻是一笑,忽然想起了什麼,“那我給你取個名吧”許珍婷笑了笑,頓了頓,“我從書上看過,你就姓逍名遙吧,如何?”夥計睜大了眼睛,點了點頭,盡管他並不知道逍遙二字代表著什麼,但從此刻開始,劍仙的名號就已經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