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婧的目光閃了閃,似是沒想明白霍少的反應怎麼會是這樣……
她以為,自己的說法已足夠吊人味口,他若是個正常人,不是應該對她口中所說的秘密好奇麼?
為什麼重點是這一句小賤人?
阮婧是真的沒有想到,不過是她一直瞧不上的窮丫頭,居然在雲都霍少的心裏這般重要……
直覺告訴她,再說下去對她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她隻要一想到裴俊堯的傷,還有自己受到的各種羞辱,她心裏就怎麼也平靜不下去。
要不是沐顏若重新和裴俊堯搞在一起了,裴俊堯也不可能激怒霍靳深,不激怒他,裴俊堯也就不用變成一個廢人了?
她用了十年才得到的男人,一夜之間,居然隻能和她做‘姐妹’了。
她怎麼能不恨?又怎麼可能甘心?
阮婧的眸光一暗,把後槽牙一咬便直言道:“霍少還不知道吧!其實沐顏若就是個小賤人,她早就不純潔了,她早就被除了裴俊堯之外的野男人過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肯定沒敢你說吧?其實早在三年之前,沐顏若就已經被玷汙過了,而且還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陌生男人迷X的……”
話才說到這裏,霍靳深的周身已是殺氣氤氳,阮婧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於是還故意添油加醋地來了一句:“霍少,你真的不介意她是個被陌生男人強X過的破鞋麼?她是個破鞋,是個爛貨,是個……啊……”
車鑰匙扔過來的同時,霍靳深已是雷霆一聲怒吼:“滾!”
“霍少……”
“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傷的可就不止是臉了……”
聞聲,阮婧這才感覺到臉上有濕熱的液體滾流下來,抬手一摸,竟滿掌是血……
“啊……啊……流,流血啦!”
“滾!”
第二次被吼的同時,阮婧恍惚中似乎又看到霍靳深在揮手,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扔什麼過來,她嚇得抱頭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哭:“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嗚嗚……你等著!”
直到阮婧離開很久,霍靳深才恍然間意識到自己還站在胡同口發呆,不遠的地上,他的車鑰匙還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他走過去,半彎下腰身,伸手撿了一下,手指竟顫得連車鑰匙都拿不起……
試了好幾次,總算撿了起來,可看著鑰匙上那明顯的血跡,霍靳深的心裏,也瀝瀝地下起了雨。
阮婧剛才說的一切……
若是平時聽了這種話他或者隻會當成是誹謗,但阮婧清清楚楚地說的是三年前,還說,他的小若若被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一點,恰和她跟自己提過的夢境完全吻合!
最初聽她跟自己坦白夢境的時候,他就很懷疑,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可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情。
想到這裏,男人的心又顫了起來,一抻手,用力將鑰匙撿起來時,竟已不知疼痛將那鑰匙緊緊攥在了掌心裏。
仿佛,要生生攥進肉裏去似的……
他不是介意,真的不是介意,而是心……好疼!
一手,緊捂著心口,一手顫動著摸出手機,隨手撥通董蕭的電話時,他沉著一張幾乎要下暴雨的臉,問:“在哪兒?”
“剛送夫人到家!”
“等著!”
話落,陰冷的男人掛斷電話,然後,一路狂馳著將車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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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我……”
遠遠看到老板回來,一直等在門的口的董蕭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不曾想,人才剛靠近,一記重拳已是直衝麵門,當場便將他揍翻在地。
董蕭原本就是霍靳深的保鏢,論身手不可能差過他,但,做為一個合格的保鏢,他是很有職業操守,誰都可以還手,老板不可以。
更何況,霍靳深對他來說,和普通的老板還不一樣,所以,就算是被揍了,他也隻是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
隻是,當他抹著嘴角的血漬重新站立在霍靳深的麵前,他竟清楚地看到了他周身的殺氣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