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昨晚何時睡著,當錦幽醒來時,水寒月已經離開去上早朝了。錦幽不覺有點驚訝,自己一向警惕性很高,他離開自己竟然渾然不覺,是昨晚的疼痛讓自己太累嗎,還是自己早就想卸下防備好好睡一覺了。
洗漱結束後,錦幽領著雲兒隨著前麵的太監領路要前去給太後請安。
來到慈安宮,錦幽見到了太後,太後見到她蒙麵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想要責備幾句卻終是沒開口。
“以後進了皇宮,就要安分守己,這皇後之位尚空缺,你若好好表現,這後位便是你的,聽懂哀家的話了嗎?”
錦幽一直低著頭,聽到此便伏了伏身。太後的言下之意很明確,看來她是想要這天下完完全全姓夜了。
“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畢竟也是哀家的侄女。”
錦幽抬頭,一雙冷眸深不見底,帶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寒氣,太後也是一驚,隨即坐定,揮了揮手,示意她跪安離開。
錦幽看了看眼前的太後,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雍容華貴,端莊優雅,如此年紀能坐到太後,可見手腕不一般,看來這是夜家人的天賦,除了那個二公子。
錦幽跪安後,便出了慈安宮,她停下來,將雲兒叫到跟前“你花些銀兩去給我打聽清楚這宮裏哪些娘娘比較厲害,喜好,背景是什麼。”
“是。不過小姐,娘娘,皇上臨走前交待,你還要去靜安宮向靜夫人請安。”
“靜夫人?這是什麼人物?”既是他親自吩咐的,應該不一般。
“靜夫人是皇上的乳母,皇上待她如自己親母。聽說,當年皇上出生,皇上生母體弱,沒有足夠的奶水,便請了靜夫人來,後來皇上生母不幸在皇上八歲時去世,以後皇上便一直由靜夫人帶著。皇上登基後,便封她為靜夫人,在這後宮,除了太後便是靜夫人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這靜安宮我自己去。”錦幽不禁皺眉,這宮裏規矩當真是多,不知拜完了靜夫人,是不是還有什麼李夫人,張夫人。
“娘娘,你不認識路呀!”雲兒有些擔心。
“我還走丟了不成,我順便熟悉一下宮裏的環境。”錦幽懶得再解釋什麼,便徑自朝前走了。
雲兒不好忤逆錦幽的意思,隻好離開。
這皇宮當真大的厲害,錦幽走了很長時間的路還是沒有找到靜安宮在哪裏。何況她昨日才入宮,宮裏人都沒見過她,加上她麵覆白紗,宮裏人見到她隻當是怪人,要麼直接不理會,要麼站著指指點點取笑一番。
錦幽向來不在意這些,這些人若真是過分,她便直接按自己的方式解決了。
她素來記性好,來時的路倒是也記得,隻是這靜安宮不知該去不該去,想著,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花園。
正當是初春,百花齊放,滿園芳香,錦幽聞著也覺得心曠神怡。她一路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走著,腦海裏不自覺當初小時候他教她習武的場景。
那時的她剛到組織,身體孱弱,就是他牽著她的手每天赤腳在石子路上行走,說是這樣有助於強身健體,也有助於鍛煉毅力,從一開始行走,到小跑,到最後直接在上麵紮馬步,跳躍,練劍,射擊。
突然兩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離開已經來不及,因為她已經不覺間走到了中間的亭子,站到了那兩個人的中間。
其中一個人便是皇上,看來他已經早朝結束,穿著一件紫色的錦袍,腰束玉帶,風度翩翩。
當錦幽見到另一人時,差點誤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現代。那人竟然有著與他一樣的容貌,那個讓她愛了十幾年,卻又讓她現在恨之入骨的人。
錦幽有些驚愣,一雙眸子竟未離開過他。
“這是朕的皇叔水秋瀛,瀛王。皇叔,這便是夜宰相的小女兒,夜冷幽,朕的幽貴妃。”水寒月從中作著介紹。
錦幽驚覺自己失態,離開垂下眼瞼,對著二人欠了欠身。
“小王見過幽貴妃。”那人著一件青衫,手持執扇,姿態閑雅,溫潤如玉。
錦幽依舊垂著眼瞼不去看他。
“不知愛妃怎麼會到禦花園來?”水寒月很是熱絡的拉過錦幽的手。
錦幽暗叫不好,這定是讓他懷疑自己是故意來偷聽的,不知昨日剛剛建立的信任現在是否付諸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