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的身影，帶著點張揚，狂傲，卻又仿佛多了些淡然，老人的眼中竟然有一瞬的恍惚。
“首長好。”
清冷正氣的三個字將老人拉回了神，眼神對上了一雙淡漠的眸子。
沒有說話，老人隻是看著薛暖，仿佛在靜靜的觀察她。
身姿碩長，脊背筆挺，那微揚的眉峰，肅穆的軍禮，麵容淡淡，姿態嚴謹，恭敬卻不謙卑。
“這身軍裝你穿著，很合適。”老人突道，戰忠眸底浮起一抹了然。
“謝首長誇讚。”薛暖放下手，依舊筆直而站。
嚴肅的麵容漸漸散去，老人拿起桌上的杯子從辦公桌上周邊走了出來，走到附近的沙發處坐下，看向薛暖，“丫頭，到這來坐。”
薛暖轉身，走到沙發邊上，頷首之後便坐了下去，身姿依然筆挺。
喝了口茶，老人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向後靠著，突道：“我記得，我上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剛出生不久，轉眼間，竟然已經這麼大了。”而他，也已經老咯。
微微一愣，薛暖沒有說話。
老人笑笑，繼續，“那時候的我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以這樣的姿態站在我的麵前。”
“為什麼選擇當兵？”老人問薛暖，仿佛是在好奇。
然，薛暖沉思了一會，卻道：“其實，我是被爺爺給丟進軍營的，一切，都是剛巧的順其自然。”
沒有說夢想，更沒有說說其他，薛暖的回答讓老人忍不住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戰忠，戰忠彎了彎身子在老人的耳邊說了兩句，老人眸底詫異浮起，下意識再次看向薛暖。
隻覺，瞧不出來。
眼前的少女，還能幹出那般的事情，但是老人相信戰忠的話。
戰忠是不會隨意聽到什麼便胡亂說的人，既然這麼說，那麼他必定已經去考證過了。
看著老人和戰忠，薛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在說那個八卦的話題。
不過老人倒是並不在意，雖然他相信戰忠，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眼前的薛暖，還有他從歐陽軍還有荀光口中聽到的薛暖和占中名剛才描述的可完全不同。
一個是刁蠻任性的驕縱少女，還有一個，卻是鐵骨錚錚，身手利落，頭腦靈活的軍中紅妝，在部隊中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挑了獵牙，贏了烈狼，這樣的薛暖，怎麼可能真如戰忠剛剛所說的那般。
這其中，想來一定有什麼其他緣由，至於是什麼緣由，他就不深究了。
老人比較好奇的是，“薛老真的已經同意了？”他可是聽說，那老夥計很寶貝自家的這個孫女。
“是的。”薛暖點頭，“爺爺沒有意見。”
聽到這話，老人卻笑笑，“還真是沒有想到。”
薛暖也跟著笑了笑，卻並沒有接話。
頓了頓，隻聽老人再次開口，眉目間，已然變得嚴肅，“薛暖，我相信，你已經了解，影子在華夏所代表的意義。”
“是。”薛暖猛地一下站起身，神情肅穆，“影子，顧名思義，便是華夏的影子，隻為華夏安危而存在，薛暖，責無旁貸。”
“不錯。”老人點頭，“看來你已經有所覺悟。”
看著眼前的薛暖，老人覺得，荀老的眼光，確實不錯。
隻是他挑人挑的有些…太準了，好死不死竟然挑道薛家最受寵的寶貝身上。
老人可沒忘記，幾個月之前薛家那老小子跑到他這裏大鬧了他一通，好說歹說才被他給勸回去。
眉眼莫名浮上無奈，老人看著薛暖，再次示意，“坐，別這麼嚴肅，我今隻是想找你過來談一談，還有確認一下而已。”
“是。”薛暖頷首，坐下。
微頓小許，手指敲擊著膝蓋處，半響，老人才繼續道：“其他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了，今天之所以找你來，一是為了確認，第二件事，是為了昨天晚上歐陽軍送到我手上的資料，沒有想到，那麼大的一個上市公司，竟然和間諜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