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陸哲?”蒼山宗一名普通男弟子悄悄指了指那個衣著簡樸的長發男子。
“不是是第一才嗎?為什麼看起來家裏一點也不富有?”他身邊的一個女弟子問。
“師姐,武功好和家裏富不富有什麼關係啊?”一個剛入門的師妹好奇的問。
她的師兄嚴肅的:“窮文富武聽過沒?”
“先不拜入師門時的叩門費,就是練武時的飯菜都很有講究,更何況練功時要用藥物打熬筋骨……種種種種,算下來,一般的家庭是負擔不起的。”
“這樣啊……”
陸哲仿佛沒有聽到或者看到這些人一般,走到他師父的住處。
“師父,我回來了。”陸哲單膝著地,恭敬地向師父施禮。
陸哲的師父李秋在江湖上也算有名氣,當年也曾博得過“江上飛白鷺”的威名。
“嗯,家裏情況如何?”已經年過五十的李秋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已經有了歲月刻畫的溝壑。
“師父……徒兒家中情況不妙,隻是徒兒亦知此事不能一再勞煩師父。”陸哲低下頭,隻是拱手。
“徒兒,為師在你這般年紀時就已經有了行走江湖的想法,盡管功力尚不及你,但年少之誌卻十分重要。”李秋吃力地扶住自己的膝蓋,緩緩站起來。
陸哲不解其意,疑惑的抬起頭:“師父此言何意?”
“徒兒,你家中近況我已大體猜得,去年之時你弟弟陸興染上神仙膏,任由旁人勸阻不肯回頭,受其所累,想必家中已無力供養了吧?”
陸哲心情一沉:“師父所言無錯,家中所積蓄之財,盡已為愚弟還賬,此時尚能揭鍋,隻恐日後不知悔改、變本加厲。”
李秋慢悠悠的踱步,頭發已經半白的他歎了口氣:“我問你可知何處賺錢最快?”
“徒兒……不知。請師父賜教。”陸哲躬身請道。
“這普之下,以牟利為先的正是商人,但需本金及識別物品的眼光。而對我們習武之人來,最快的方法還是去江湖,在那裏,你可以行俠仗義,誅殺官府所通緝的惡賊,取懸賞。”
“也可懲奸除惡,散其家財。而且,武藝也要在江湖中磨練啊……”
陸哲大概明白了,在江湖裏,是他們這些屬於宗門的武者的容身之處。
“年輕之時,就應該去江湖闖蕩,提高自己的威望,懲奸除惡,樹立威名,趁著年輕,要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免得老來後悔。”李秋顯然很有這方麵的經驗。
“隻是江湖複雜,人心險惡,有時難免有人會困陷於兒女情長,愛恨情仇……江湖人既該有情有義,有時候,卻也因此而不幸……那時候,就是抽身的時機……”
李秋囉囉嗦嗦的了好多,隻是對於現在的陸哲來,他並不明白個中道理。
“是,徒兒明白了,明日徒兒便會下山,去看看我們南國的江湖。”
李秋點了點頭,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陸哲起身,轉身出門,返回自己的住處。
實話,這個才的身份讓他享受到了很多他過去未曾體驗過的生活。
比如棉被和蠟燭。
在他六歲被師父帶來這個地方之前,他一直是跟著種田的父親和織布的母親生活,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家裏也是硬邦邦的木床,吃的也很少有油水。
現在寢食無憂,他其實挺滿意的,如果家裏沒有那一檔子事的話。
起來,才的身份帶給他的並不是隻有好處的。
多年以來,他經常被各種師兄師弟以各種理由挑釁,若不是師父給他立下了賭局的規矩,估計陸哲連練功的機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