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仙水閣的時候,已是深夜。
百含尋到了小竹屋,也看到了還跪在地下的妖羽和池軒,心裏卻為他們的癡情感到顫動。
百含心裏麵知道勸說他們站起來是沒用的,隻是輕輕的走到他們麵前說了句:“我進去勸師父!”暗淡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又有一絲堅定。
兩位美男還是勉為其難的朝百含擠出一個笑容,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相信你!”
百含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隨即輕輕的朝屋內走去。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因為他與師父多年不見了,內心的激動如大海的波濤般,起伏不停。
當推開房門的時候,他再也走不動了,腳下猶如灌了沙子一般,因為此刻,他的師父神童子正一臉凝重的望著他,雖然師父的頭上多了幾根白頭發,但整個人仍然是一副仙闕偏偏的樣子,那中國熟悉感、親切感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師父!”內心再也壓抑不住的激動終於還是爆發了出來,百含衝過去一把撲在了神童子的懷抱中,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抱裏,如同當年他小時候一樣,也是這樣在師父的懷抱裏,感受著師父的溫暖,貪婪的迷戀著親人的懷抱。
百含的父母很早就死了,自打百含出生時,便一直跟著神童子,神童子雖是他的師父,但是在他的心裏,早就把神童子當成了親生父親。
“含兒,你長大了!”神童子何嚐不想念百含。他們師徒分別數年,此刻,他的內心何嚐不激動。
“師父,這麼多年,你一直住在這裏嗎?”百含坐在神童子的對麵,他有好多話想和師父說,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羽茜。
“我一直隱居在這山林。”說到這裏,神童子抿緊的唇瓣稍稍舒展開來,因為,他在仙水閣很自在,也很快樂,雖是無人陪伴,但是,他知足了。
百含眉頭皺了皺,隨即說道:“師父,他們二人還在門外跪著,求您救救羽茜把!羽茜也是我心愛的女人!”百含知道,他師父救人向來都是出於自願,沒有人可以逼迫他,可如今,沒有辦法了,羽茜隻有三天的命。
終於還是聽到了百含心裏最想說的話,神童子眸光暗淡,雙眉緊皺,並不言語,轉身朝裏屋走去。
“師父!”百含知道師父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動,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並把酒杯打碎,拾起碎掉的渣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刀,鮮血頓時不停的往外濺,但是百含並不感覺疼痛,為了羽茜,這點血,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師父,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父母雙亡,是你在冰天雪地裏把即將凍死的我抱了回來,之後您便悉心的照顧我,教我醫術,教我武功,把我當成您的親身兒子來看待!”
神童子再也挪不動腳步,他轉過身來,看著百含還在流血的手腕,隻是呆呆的望著卻沒有上前,他的心很是痛,他知道,百含愛羽茜愛的很深,以至於能犧牲自己的性命。
“師父!”頂著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流的疼痛,頂著身體的虛弱,百含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但是他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嗎?曾經有一個女人,你很愛很愛她,可是,就因為她不喜歡我,甚至陷害我,你就狠心的把她趕走了,我知道,師父很愛那個女人,趕走她的時候,師父的心在滴血,師父把自己關在了屋子內,整整一個星期不吃不喝,您是在懲罰自己,對嗎?”百含艱難的說完這幾句話,地下已是血流成河,失血過多的百含再也支撐不住,深深的倒在了血泊裏,那烏黑的發絲被浸得通紅,紅的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