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搖了搖頭,等她回神過來追出院子,在滿院善男信女間尋著自己要找的那個身影,知道追到相國寺大門口,也沒有再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
悠悠十載,茫茫人海,匆匆一眼,這就是佛祖對她的憐惜嗎?
她回想著剛剛和她幾句簡短的對她,腦子裏都是她的剛剛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隻是寥寥幾句,卻像是用刻刀刻在她的心口一樣,那般的真實,真實的她想記下來。
那淡淡的笑,那謙和的性子,那拒人千裏的冷漠,那一副萍水相逢的距離感,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兒時那跳脫的性子,三天不惹事就吵的要出去的小身影,她何時能這樣安靜的跟你低眉淺笑過。
“姨娘,你到底再找什麼?”軒轅妙依跟著莫涵身邊,陪著她穿過人海,她有那麼一點猜疑,是再找剛剛那個女扮男裝的姐姐,隻是又不肯定,一麵之緣而已。
莫涵搖著頭,“不見了。”
“姨娘認識剛剛那個人。”
“她就是…..她…是…..!”她是她的女兒,她傻傻念經超度了十年的,她真是該死,她這不是再咒她麼,她真是傻,她一定是恨她,不肯認她。
軒轅妙依見她雙目蓄滿了淚水,立馬轉移話題,“姨娘,我去解簽吧。回頭讓舅舅和大表哥派人去找,反正在京都,會找到的。”
莫涵自顧自的點著頭,拿出絲巾擦著眼淚,她得回去,讓他們派人去找,“不解了,我們回府吧。”求的就是她何時能回來,如今見到了,解簽也就不那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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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幽睜開眼,她正躺在一艘畫舫裏,她扶著矮桌起身,許是為了她能躺著舒服,所以矮桌被移到了一邊,桌上還有幾個巴掌大的酒壇子。
她看著四周,目光撇看船頭,那飄紗外麵一抹紅色身影十分惹眼,她趴在矮桌上搖著頭,有些隱隱作痛。
這畫舫布置的到是景致的很,除了船頭船尾是淡色飄紗,兩邊的牆上掛著四幅畫,梅蘭竹菊。
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用力拍著腦袋,呼氣急促,神情依舊不可置信。
陰司聽到畫舫裏的聲音,將目光從滔滔的湖水上收了回來,手裏握著酒壇子轉身,緩緩信步,抬手挑開飄紗的簾子,“醒了。”
“我們這是在哪?”
“臨月湖。”
冥幽環顧著畫舫的四周,“這就是你準備的生辰禮。”那眼神擺明了十分嫌棄和失望。
陰司眉眼一彎,不知道軒轅朗能不能下床了,她剛剛可是趁著她昏迷的時候,偷偷給靖寧王府傳了紙條子,至於能不能到他手裏,隻能看天意了。
“怎麼?有人陪著,不是最好的生辰禮麼。”
“哦!”冥幽拿起矮桌上的一個酒壇子,隨意的扯去封口,抿了一口,語氣莫名的沉重。
陰司目光有些心虛,她可是傳完紙條子就帶著她飄蕩在這臨月湖上,沒想到她竟然這一昏迷就是兩個時辰,如果知道她會睡這麼久,她就不必剛剛那麼謹慎又風風火火的傳信進靖寧王府了,完全可以慢慢溜達的悠閑著去。
軒轅朗一接到藍景玄的消息,就坐著馬車去國舅府,冰冷的眸子有些不安,臉色蒼白,強撐著身子直直的坐在馬車裏,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病人。
軒轅朗的馬車到藍府的時候,正好藍景玄帶著幾個侍衛出來,看著門口的馬車微微一驚詫,掀開轎簾一角,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軒轅朗的臉色雖然看著還好,但是他身上可是有好幾處要命的傷口,眉頭一皺。
“你怎麼來了。”是的,他現在應該躺在床上才是,他讓人去靖寧王府傳話的時候,就已經交代過了,讓他好好休養,並且交代過,他一定會把萱靈抓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