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口裂開了,我現在給你換藥。”她一邊說著,從一旁矮桌下拿出一個包袱,找出幾個瓷瓶,又拿出一件白色的衣服,用自己的匕首劃成布條。做好一切她又回到軒轅朗身邊,解開他的腰帶,退去他的上衣。
他身上的傷口永遠是一個疊著一個的,上次她就看過了,這次似乎又多了幾條,那些包紮的布條被鮮血染的赤紅,似乎是傷口反複染紅的,難道他找了自己一天嗎?
她一邊替他上藥,一邊重新包紮。
“本王以為,無論過了多久,你一定在等本王,原來是本王的一廂情願束縛了你,擾了你的灑脫。”軒轅朗抬頭看著她的眼睛,那眸子你的擔心讓他不知該喜還是該難過。
冥幽嘴唇微微動著,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阿姐說他是他,藍府是藍府,她不應該一股腦子的都用逃避的方式對待,她從他的後背挪到他的身前,一個傷口一個傷口的上藥包紮,“我隻是討厭中原,討厭藍萱靈這名字。”
“那本王陪你去大漠。”
包紮的手一頓,又繼續中,“你是大順的靖寧王。”
“一個花哨的頭銜,我可以不要。”他看著她的臉,字字句句答的毫不猶豫。
冥幽抬手拭去額頭的細汗,伸手揭開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遞在他麵前,“吃藥。”見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她又沒來由的生氣,半跪在起身子抬手捏著他的下頜,掰開他的嘴巴,將藥丸塞進他的嘴裏。“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軒轅朗吞下嘴裏的藥丸,輕咳嗽了兩聲,斜看著一旁的矮桌,一直任由她擺布著上藥包紮,他一直想著要不要強迫她留在自己身邊,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他能不能做到不去管她的意願。
冥幽忙完後,將他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心中鬆了口氣,原來她真的很怕他有個閃失,他如果真的死了,她會怎麼樣,她假設著,她一定會哭死,雖然她已經很多年不會哭了。
她忽然一笑,“軒轅朗,今天可是你的生辰。”
軒轅朗轉頭看著冥幽臉上的突如其來的笑容,有些微愣,他是真的不懂她,目光有些難過的看著,微微張口,“自你失蹤後,便沒有人陪本王過生辰了,本王都忘了,今天是本王的生辰。”落寞到塵埃的裏的傷感。
冥幽嘴角的笑慢慢的消失,“為什麼?”他是王爺,位高權重的王爺,為什麼把自己活的那麼孤獨。
“你說過,你是除母妃之後,會全心全意愛我的人,本王生在帝王家,如今卻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那時童言無忌,作不得數的。”冥幽目光躲閃有些心虛。
“嗯,是本王癡心妄想了這麼些年,既然你要不作數,本王放你走便是,京城留不住你,本王也待不下去了,或許北境疆場才是本王真正的歸宿。”
軒轅朗起身走到矮桌邊拿起一個巴掌大的酒壇子揭開封口,臉上冷冷的,眸子你閃著萬般無奈的痛,走了兩步坐在她對麵,舉著酒壇子,“今天是本王的生辰,這酒正好是生辰酒,也是分別酒,你就陪本王再過一會生辰,如何!”
冥幽跪坐著,看著那遞過來的酒壇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她覺得自己十惡不赦,深深的負罪感灼心,灼紅眼眶。
她一邊強忍著冷靜,一邊舔著嘴唇,奪過他手裏的酒壇子,猛喝了一口,“你不能喝酒。”他的傷忌酒,他可還記得那些大夫的叮囑,想來他也是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