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搖頭輕笑出聲來,那聲音嫵媚肆意,“靖寧王是也被你逼的沒法了,也不想管你是誰了。”
“我覺得挺好,這樣我也能安下心來留在中原補償他不是!”冥幽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慢慢嚼著。
陰司將剝出的三顆花生米吃了兩顆打出去一顆,她還是不喜歡這樣被人偷聽著談話,總覺得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說了什麼大秘密似得,引得不軌之人覬覦。
隻聽窗外一聲悶哼,然後是慌亂的腳步聲,冥幽嘴角勾著無奈的笑,“你啊,調皮。”說著又執起酒杯抿了一口,這酒喝慣了倒是何處幾分味道來。
陰司又拿起一顆花生剝著,嘴角撇著得意,“你剛剛一番話,怕是有人會聽岔了哦。”那藍萱箬若是聽到冥幽三番兩次說自己不是藍萱靈,怕是會回去攪亂一番是非吧。
冥幽挑眉,“你怎知我不是故意如此說的呢!”
陰司眸子微轉,手裏的花生稍稍用力,“啪”一聲花生殼裂開,“你這是何用意?”
“我想看戲,口口聲聲說尋我的人如何麵對兩個女兒的爭吵,是依舊偏頗東牆拆西牆,還是真的對我有歉疚。”冥幽放下手裏糕點,這個味道倒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你這還是放不下啊!”陰司身子微側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放得下的那還是我麼?”冥幽嘴角一勾笑得十分邪魅,“放下了那是用來安慰別人的,放不下那才是心中死都不肯踏入中原的執念,我如此十年,豈能放下。”
陰司眨著眼睛,她有些錯覺,現在的冥幽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故意挑撥是非的意思,有些不像她,“冥幽,你…怎麼了?”
冥幽閉了閉眼睛搖了搖腦袋,目光略微詫異,“我怎麼了麼?”說著嘴角笑的淺淺暖意,“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想看看熱鬧而已,這個丫頭的性子一看就是個容不得沙子的人,跟我極像,所以她一定會去說破她所堅持的真相,如果真相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冥幽稍稍頓了下,“她一定會想著如何殺了我。”
陰司目光緩和,略微深思,“既然有這樣的猜測,為什麼不提前做一些準備呢。”
“沒事,再讓他們傷一回便是。”冥幽執起酒杯又飲了一杯。
“若是連靖寧王也輸掉了,當如何?”陰司揪著眉心,她不知道冥幽這樣做的原因,似乎她在醞釀著什麼,設計著什麼,而這個賭博的代價可能是輸個一無所有。
“那我便不欠他的了。”冥幽心中堵著一塊大石頭似得,她又想軒轅朗與她對立而站,又期望他能一直守護在自己的身後,這種矛盾複雜的心情讓她一時沉悶至極。
陰司抬手吹了吹手上的剝花生沾染的碎屑,拍了拍手,執起桌上的酒杯,“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冥幽皺眉,“我對你何時真誠了。”
“你玩可以,可不要把自己陷入險地。”陰司搖了搖頭將手上酒杯的裏的酒一口飲個幹淨。
冥幽微微側頭看著窗外的雨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總之是心裏空落落的,時不時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陰司見她不說話,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外麵的雨水,抿了抿嘴唇說道,“明日約了大夫。”
“替我?”冥幽轉頭詫異的看著陰司。
“我有沒病!”陰司眨著眼睛,似乎在笑話她似得。
冥幽無奈,“是啊,有病的是我,我竟忘了。”說著又抿了口酒杯裏的酒,吸了吸鼻子,笑得有幾分淒涼,她是有病,隻是應該還不至於到看大夫的地步,且她一直在吃藥,吃自己的藥。
她哪日是故意對藍景玄說的嚴重一些,如果不嚴重些,他一定會心中想著如何把她騙回藍府,而不是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動靜,難得清靜,就像那夜他會守株待兔那麼久一般,他的性子可不是個會安分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