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急的直跺腳,她看著冥幽嘴唇烏紫漸漸發黑,嘴角掛著黑血,心中吃驚不已,是誰下毒,她不得不想到剛剛那杯酒,心中又是一陣驚濤駭浪,是公主嗎?
其實這毒不應該發作這麼快的,偏冥幽身上的毒又太多,所以突然多一重毒的加入催發著其他的毒,便顯得有些駭然。
如果是旁人,這毒應該等到晚膳之後才會發作,那時便神不知鬼不覺了,冥幽咳了幾聲,吐出幾口黑血,額頭細汗密密麻麻。
等她緩緩睜開眼睛之後,天色已暗,軒轅朗一臉擔心不安的神情,他身後是一群黑衣侍衛,黑夜中幾點星火,照亮她身邊的黑夜,她以前也常常如此躲在某個偏僻的黑夜裏獨自解毒,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心裏暖暖的。
“咳咳!”冥幽輕咳了兩聲,“我沒事了。”
軒轅朗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抬手扶著她起身,“你身上的毒解了?”
冥幽點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軒轅朗卻不信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轉頭撇看了一眼身後,那黑衣侍衛中就走出一個中年人,留著些許胡子,看起來像是個郎中。
軒轅朗托著冥幽的手,那郎中拿出一塊白絲帕鋪在冥幽的手腕處,抬手搭在她的脈上,冥幽一臉微懵的看著那郎中一眼,又看著軒轅朗,抿了抿嘴唇,“你出門都帶著大夫的?”
軒轅朗見她一臉輕飄飄不在意的神情,心中有些複雜,她對於自己的生死一向這麼兒戲嗎?又一想秦嬤嬤剛剛說的,那酒是軒轅星兒準備的他心中有些吃驚,“若是你的醫術能早些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本王何須出門帶著大夫。”
冥幽有些無力反駁的啞然,這毒不死一天兩天下的,又怎麼可能說解就解呢,總要慢慢來吧,再說了,她身上的毒大多都是自己練毒自己下的,要解毒怕是也隻有她自己能救得了自己了,他便是帶著全天下的大夫又有何用呢!
那郎中把玩脈後麵色凝重,悄然退回剛剛的位置,冥幽挑眉,這大夫也囑咐兩句嗎?她稍稍走神,便軒轅朗拉著往林子外麵而去。
林子噠噠的腳步聲和沙沙的樹葉聲交錯著,偶爾些許蟲鳴鳥叫,舉頭看去墨色的夜空繁星點點,冥幽的手被軒轅朗緊緊握著,跟著他的腳步慢慢徐行。
冥幽側頭看著他,聲音淡淡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還有這毒不是軒轅星兒下的,你也無需心存愧疚。”
軒轅朗腳下一頓,“你知道是誰下的?”
冥幽點頭嘴角冷笑著,神情有幾分說不出的複雜,有失落,又惆悵,有悲涼,有冷漠,各種情緒交雜著,幽幽一歎,“這京都不曾與我友善,不過我本就是因你才留下的,其它的我不奢望,不管是誰下的毒,我都會百倍千倍的要她償還,所以你不用太在意這件事。”
不用太在意?軒轅朗臉上的神情愈加陰沉,他如何能不在意,秦嬤嬤說她今天去看神醫了,那神醫隻是把脈就斷言她命不久矣,他看著她嘴唇墨紫色,臉上細汗如豆粒臉色蒼白,一邊聽著秦嬤嬤的話,他的心如利刃絞著。
冥幽見他盯著自己,嘴角稍稍斜著,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嗎?“怎麼了?”
“本王覺得自己很沒用,竟連你都護不住。”
“今天是我放鬆警惕了,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的,我才不用你保護呢。”冥幽拉著軒轅朗的手往林子外走去。
冥幽要回無常樓解毒,軒轅朗親自將她送到無常樓的門口,被冥幽趕了回去,他才帶著人會靖寧王府。
陰司看著冥幽配藥解毒,眸子裏的陰狠一覽無遺,冷哼一聲道:“你打算怎麼做,我可不建議你放任不管。”
“你放心,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我如今是有了幾分人性,可也不是什麼善茬。”
“是嗎?她可不是別人。”陰司不信她真的下得去手。
“她不是別人嗎?”冥幽覺得她至少對於她而言就是別人,第一眼見到的那次開始,她就是別人,那個家還有一絲溫暖的似乎隻有大哥了,她目光前一秒還陷入往昔回憶一絲柔和,下一秒轉而冰冷陰寒,嘴角一抹邪魅,“置我死地之人難道我還要顧及其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