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年後(1 / 1)

“他的腦袋在流血……你殺了他!”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江西城在昏暗的狀況下上了樓,他見我被陸晨宇抱著,聽見他口中說的話,順手抓起一旁的一件瓷器朝著陸晨宇的腦袋砸去。隻聽咚的一聲,他的身軀倒在地上,腦袋被砸出了血。

陸晨宇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地上,眉宇間凝著的癡戀與不舍還未散去。江西城蹲下身來伸手在他的鼻端探了探,然後又將指尖放在他的脖頸動脈處,停留了大概十秒。

在這短短十幾秒之間,我的內心紛繁複雜,百轉千回,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死了……不,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哪怕隻是個假象,我似乎都覺得胸口悶得厲害,一顆心仿佛被提到嗓子眼,撲通撲通,要跳出來了一般。

江西城做完這一番動作後,然後給了我一個安定的眼神,他扶著我早已驚嚇的有些發抖的我,踉蹌地站起來,在我耳邊輕聲說:“他還沒死,隻是昏過去了。”

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我緩緩吐出一口氣,視線仍舊沒能從躺在地上的陸晨宇身上挪走。此時此刻,我很想當著麵問問他,為什麼要如此狠心,一定要讓我死,我還想問問他,當年他做的那些事,關於夢瑤,關於那個孩子,關於剛才他的態度,他的眼淚到底是為誰流......

這麼多的問題凝聚在我的心頭,攪亂著我本就複雜的神思。\t

就在我冥思苦想有些出神的時候,江西城那清冽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曉陽,我不會眼見著他失血過多而死的,等咱們出去,就報警,把現場偽裝成入室搶劫,這樣陸晨宇就會得救了。我雖然恨他!恨他不擇手段,道貌岸然,恨他傷害你,可他現在不能死,他死了,更節外生枝。”

我此刻神情有些恍惚,他說的一切都在我耳畔回旋著,這麼長時間的折騰,我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了,我虛脫了一般靠在他身上,眉頭蹙了起來。

江西城察覺到我的異樣,急忙抱起我往樓下走。

坐在車裏的時候,我眯著眼睛看著隱藏在暗夜裏的別墅,那棟別墅的閣樓裏有個暗格,當初設計這幢別墅時,我把一個鑲滿了寶石的盒子放在了暗格裏,想著等我和陸晨宇十周年紀念日的時候送給他。那是從我認識陸晨宇開始,每發生一件幸福的小事我都會用箋紙記錄下來,再配上一個我設計的精巧首飾,或是戒指,或是耳釘,或是袖扣......

這一次離開,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也罷,就讓這一切都隨風而去吧!

江西城在車裏報了警,並且要警察叫了救護車,他沉穩睿智,有條不紊地對接線員說了案情,然後掛斷。

之後,他歎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我,關心地問:“好些了嗎?我這就開車,咱們離開。”

車子動起來時,我最後看了一眼陸家別墅,然後慢慢閉上了雙眼。

第二日傍晚,我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去往異國他鄉的路。臨行前,我悄悄去了母親住的地方,她此時什麼都不知道,在庭前的院子裏侍弄花草。蘇曉青頂了我的身份,而我又及其孝順,再加上她現在擁有陸氏集團一半的股份。就算她看在外界輿論的壓力,也會對我母親好。

我躲在一顆槐花樹下悄悄看著母親,自從父親去後,她的身體漸漸不如從前,如今我一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一麵。

我現在如同一個透明人,在這世界上再沒了身份,從前認識的人,接觸的人都會成為陌路。

想著想著,眼淚不知在何時流了出來,濕了臉頰。我緊忙擦了擦眼淚,對著母親的方向輕輕說:“媽,我走了。”

像是有著某種心靈感應般,母親侍弄茉莉花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幾乎是一瞬間,我躲回槐花樹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傍晚的飛機飛美國,中間在香港轉機。

時光飛逝,歲月的流年裏,一切都過的那麼快。一轉眼,已經過去五年。

前兩年,我在加州接受植皮手術,過程雖然艱辛和痛苦,但好在結果很有成效。後來因為皮膚問題,我又去了韓國做了微調,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容貌不比從前美麗的不可方物,倒是很清秀,眉宇間凝著優雅。

之後的三年,我在伯克利大學進修了珠寶設計,期間還經營了自己的工作室,除了推出自己的設計外,還接一些定製服務。

而江西城在這段時間慢慢將國內的生意轉移到美國,這些年也發展不少,中間也出現過危機,但都被他巧妙化解了。不得說,江西城在做生意方麵的確很有天賦。

這一天,我畫完一個設計稿,跟客戶溝通過細節後,就準備開車回去。就在車子剛剛啟動時,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完之後,我的神情有些恍惚,忽然瞧見前麵衝出來一隻藍眼睛的貓。下一秒,隻聽一聲急刹車!我情急之下將車子撞到了馬路邊上的郵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