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霆錚看著小姑娘圓圓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瞅著自己,還以為她想起來了,心裏十分激動,隨後又看到她那疑惑的眼神,自己的喜悅又被澆了一盆子水。“小小,哥哥是為了讀書才離開的。在那之前,哥哥帶你去河邊編花環,騎小牛犢子,還有摘果子……還有那天下雨陪你‘騎馬馬’,你不記得了嗎?”公冶霆錚說最後那句話,聲音壓得低低的,耳根處還有一些紅暈。
小姑娘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著,那些在夢裏的記憶漸漸跟眼前這個人重合了,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亭子哥哥”,他真的是回來了。但是還沒有叫出聲來呢,想聽聽他還能夠說些什麼。
公冶霆錚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個親手雕刻的木頭小人,放在小姑娘的麵前。趙小胖看到之後,驚訝道:“哇,錚錚,這個好漂亮呀!並且和那天的小姑姑一模一樣,你好厲害呀!”他說的也不是誇張的話,而是這個木雕本身就很精致。
一眼就看出來,上麵雕刻了一個頭上戴著花環的小姑娘。木頭上麵還漆了顏色,頭上是五彩斑斕的花環,身上穿著粉嫩嫩的裙子,小姑娘也認出來了,這個雕刻的就是自己。因為她也有這樣的花環,也有這樣粉粉的裙子。
“小小,這個是哥哥回去之後,跟街上雕刻木頭的一位老人學得。哥哥每天都在練習,雕了很多,最後這個是成品。哥哥把她送給你,原諒哥哥好不好?”公冶霆錚看到了小姑娘看到雕刻的時候的驚喜的表情,現在趕緊求情說好話,讓她搭理自己。
小姑娘那段時間比較傷心,然後周圍的人都不敢提起公冶霆錚,生怕她聽到了之後吵著鬧著又大哭起來。最開始的幾天,小姑娘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夢還會夢到“亭子哥哥”,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姑娘也夢不到了。所以,在趙小胖帶著出去各種玩鬧的時候,再加上才一歲多的年齡,記性也不是那麼好,小姑娘就慢慢地忘掉了亭子哥哥。
現在小姑娘看著站在自個兒麵前的人,畢竟從出生就陪著自己一起長大的人,慢慢地就想起來了。開心地伸出小胖手,拿過了那個木雕,然後一把抱住公冶霆錚的腿,仰著脖子,甜甜地喊道:“亭子哥哥!”
公冶霆錚在小姑娘過來的那一刻是緊張的,接著從她嘴巴裏聽到喊著自己,生怕自己聽錯了,蹲下身子摟著小姑娘說道:“小小,再喊兩聲好不好?哥哥剛才沒有聽見。”
小姑娘現在很開心,“亭子哥哥,亭子哥哥,亭子哥哥……”一直說個不停,公冶霆錚就聽一句回一句:“哥哥在呢。”
趙小胖坐在石凳子上,看著和好的兩個人,就開始向公冶霆錚彙報小姑姑的情況:“錚錚,你不知道,你走的那天,小姑姑哭得可傷心了,嗓子都哭啞了,都不讓我祖母抱呢!那時候,她就跟我一起玩,我就哄著她……”趙小胖真的是從開始就吧啦吧啦地全部說出來,想讓公冶霆錚知道小姑姑的傷心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