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城,仙界最大的城鎮,來往絡繹不絕的各仙門中人,市集上,各種出售奇花異草靈丹妙藥或是法器靈飾仙皿或是日常供給雜物,還有酒樓錢莊各種商鋪,總之想要什麼,應有盡有。
玄淩城也有凡人居住,仙凡同樂,花團錦簇,繁華肅穆中又為它增添了一些煙火氣,倒是其樂融融。不似高高在上的雲宮,雲宮可沒玄淩城自在,雲宮須恪守尊卑禮儀,肅煞莊嚴華貴。
所以許多修為高深的仙人雖有仙職在身,但下了雲宮後反都喜歡隱於玄淩城,所謂大隱隱於市,就是這個道理。
自然,要打探什麼消息,以玄淩城為突破點也是最合適不過。因此繁華景象之下,波濤暗湧彙集了各大勢力於此。
此刻,城中最大酒樓臥仙樓的靠窗的雅間裏,一個麵色清冷疏離相貌出眾的俊酷男子依窗而坐,他坐在那裏,自成一格,自有一種渾然成令人敬畏的威儀。
他沒有話,手中在把玩一流光溢彩似流動的玲瓏液片,跪在地上的一眾人就不敢有所動作,哪怕細微的一點動靜都不敢產生。
他們的服飾和容貌,彰顯了他們來自的是與仙界全然不同的魔道。
比起俊逸飄飄的仙門,魔道中人,輪廓更顯冷沉,深邃,多數苦大仇深像被刀雕刻過般,帶有一種血性和暴戾。
男子的氣質卻淩駕於血性和暴戾之上,若用極致來形容,他和止瀾皆為極致,一筆一畫均是巧奪工,但止瀾是虛幻縹緲令人難以琢磨的極致,而他則是冷冽分明讓人不敢相欺的極致。
他指尖微動,那片玲瓏液片便化為虛無消失於掌間,徒散落一縷輕煙。
“你們看到了止瀾仙君?就在玄淩城中?”他的聲音輕緩,卻給人一種壓力。
“是。而且我們的人來報,發現右凝好像在找止瀾仙君。”跪在離男子最近的人稟報道。
“有意思。”男子輕緩的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神情,襯得周身的冷意又降了幾分,“加派人手繼續去尋找瑜神珠散去的靈息,其他事無須理會。”完抬起手示意眾人退下,那一眾跪著的人才敢退出去,但每個動作依舊是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退下後,男子站了起來,“十八年了,你也坐不住了嗎?本尊不會讓你如願的。”自言中,人已凝念化為幻影瞬移了出去。
臥仙樓,另一個雅間,兩個斂去所有氣息和行蹤的人顯現了出來。澤寅大呼憋死了,這是他們來玄淩城後第一次出來透氣。
他緩了一會,唾棄好友道“我有點懂了,你先前那樣大搖大擺不怕泄露行蹤分明就是故意做給烈炎沉看的,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啊,我好奇死了。”
止瀾笑得有點欠,“隻是借點他的人幫我收集姌的靈息,他手下多,不若我孤家寡人,力量薄弱。”
“你還真好意思,你幻霞仙山那不都是人嗎?”澤寅繼續唾棄。
止瀾挑眉,“幻霞仙山現在又不是我當家,我哪能厚著臉皮去叨擾呢。”
“不都是你的。嘖,我敢打包票,隻要你開口,他們絕對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
“所以更不好意思叨擾了啊。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欠下別人的赴湯蹈火的。”止瀾對此敬謝不敏。。
這也是當他決定收姌汐為徒時就撂下幻霞仙山的原因。很多事,特別是自己的事,別牽扯太多的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