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紫舞回頭,流著淚的眼眶紅紅的,指著尹厲川朝她質問起來,“如果不是你的藥有問題,那祖父為何會變成這樣?以前祖父就算身子差,可也沒出過大恙,反倒是你來了之後,祖父就成這樣了,難道你不該向我們解釋清楚嗎?”
尹奉斌也扭頭惡狠狠的瞪著慕心暖。
雖然他看上了這個絕色的小美人,可是把他的靠山害死,他也絕對不會饒她!
“說,是不是你加害祖父的?”
“我加害祖父?”慕心暖冷笑起來,“那你們說說我有何理由加害祖父?是奪權呀還是爭寵?”
她這一反問,一時間還真把尹奉斌和湛紫舞給問住了。
但很快,湛紫舞就指著她反駁道,“別以為你說得理直氣壯就能擺脫嫌疑,你雖到東龍國的時日不長,可誰知道你包藏了多少野心?畢竟你是天秦國的人,而祖父他是皇上的王叔,你加害他不一定是為了崇賢王府的權利!”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全變了。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如臘月寒風入侵,把所有人都凍住了似的。
尹肇羿最先有動作,從床頭邊起身後,眸光如劍,冰冷中滿是殺氣,“你敢再說一次?”
他身姿高大挺拔,此刻渾身散出來的冷氣和殺意把湛紫舞嚇得連退了兩步,剛剛還淩厲的美目瞬間多了一絲懼怕。
“羿……羿哥……我說的、我說的難道有錯——啊——”
她辯解的話還沒說完,一記厲風甩向她,在場的顧關和下人們隻看到尹肇羿揮手的動作,可並未碰到她就讓她飛了出去。
慘叫聲非但沒有引起人的同情,下人們還被嚇到紛紛躲開。
尹肇羿盯著她狼狽的樣子,麵若寒霜,一字一字冷硬溢道,“我一定會將你的話帶給皇上,如若他判定暖兒來東龍國是別有居心,那我會與她一同離開,從此再不踏入東龍國半步!至於暖兒在此所受的汙蔑,不用我說,天秦國與榮國也會替她討要回來!諸國盟約並非兒戲,湛紫舞,敢在我眼皮下興風作浪,蓄意挑撥我尹家與天秦國、榮國的盟約之誼,我定要你湛家不得好過!”
他字字如鐵、句句鋒利,倒在地上的湛紫舞痛苦的"shen yin"著,但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
尹奉斌站在床邊,非但沒有過去關心她是否有事,就連先前的怒火都被尹肇羿震滅了。
“羿哥,祖父到底有沒有事?你不是醫術絕嗎?難道還看不出祖父是為何所致?”
尹肇羿將冷冽的眸光移向他,“我有說過祖父有事嗎?”
啊?
尹奉斌先是一愣,明白他說的話以後,激動的抓住他衣袖,不敢置信的問答,“羿哥,你的意思是祖父沒事?可是之前明明有人說‘祖父不行了’,而祖父此刻這樣……”
後麵的話他說不出來,但看向尹厲川的目光不再充滿憤怒,隻是變得狐疑和不解。
慕心暖‘嗬嗬’冷笑,“那就要看是誰在亂通風報信了。”
尹奉斌轉身看著她,越聽越糊塗,“什麼意思?什麼通風報信?”
慕心暖朝顧關遞了遞眼色。
顧關走出來,向尹奉斌回道,“小侯爺,沒有人說老王爺不行了。老王爺服藥過後都會安睡好幾個時辰,恰好嶽平來找老王爺,連呼好幾聲都沒反應,他連緣由都未問清楚就跑出去亂嚷嚷。小的要看守老王爺,都來不及製止他,所以才讓大家誤會。”
他是尹厲川身邊最信任的人,跟在尹厲川身邊三十多年,尹厲川的一切大小事都是交代他去辦,他的話尹奉斌沒有一絲懷疑,立馬露出了尷尬之色。
但尷尬之後,他坐到床邊,狠狠的呼出一口氣,“嚇了我一跳,我還真以為祖父他……”
話還沒說完,他又猛得起身,指著房裏的下人喝道,“你們還杵著做何?趕緊把嶽平那東西抓過來!敢詛咒我祖父,我饒不了他!”
顧關也跟著催促他們,“快去,把人逮過來!”
蜷縮在地上的湛紫舞,之前還不敢抬頭的她突然抬起頭,臉色猶如失血般難看,原本漂亮的美目死死瞪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眸孔突兀的更是有些嚇人。
對尹奉斌的反應,慕心暖不覺得有異,因為她羿哥哥早就與她說過,尹奉斌之所以能囂張跋扈、任性妄為,全仗著他們祖父庇護。
如果他們祖父去世,最受影響的不是她羿哥哥,畢竟他在東龍國五年已經繼承了祖父的王位,也受到了皇上尹明宇的器重。
最受影響的應該是尹奉斌。
沒有他們祖父,他將什麼都不是。憑他的所作所為,別說皇上容不下他,就是她羿哥哥都會收拾他。
她眸光投向湛紫舞有些猙獰的神色,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對她釋放冷笑,“少夫人,是不是聽到祖父無恙很失望啊?你這表情真是讓人難以理解,按理說是我羿哥哥打傷了你,你應該瞪著我尹哥哥表示恨意才對,怎麼會用如此不甘心的眼神瞪著祖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