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愣神,夜顏知道他想歪了,趕緊解釋道,“我看那女子不像善人,多半都是來要你兒子命的,現在就住在最裏麵那間。”
慕淩蒼猛得起身,臉色一下變得冷冽,“好大的膽子,敢加害我慕淩蒼的兒子!”
夜顏抬手捂住他的嘴,“噓,你小聲些!”
她眸子轉了轉,突然轉身去把房門打開,然後衝著走廊大聲感歎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敢在他們眼皮下打他們兒的主意,看她怎麼收拾對方!
隔壁,正要上床的慕昕慰猛的轉過身,又驚又喜。
這不是他母妃的聲音嗎?
他們居然到了東龍國!
他走去門邊,隔著門板咳了咳,“誰大半夜不睡覺在那裏喧鬧?這是客棧,別胡亂擾人清夢!”
果然,很快房門就被人推開,隻見自家母妃一臉凶悍的進來,對著他就罵,“你說誰呢?誰擾人清夢了?嘴巴長在我身上,我高興說話怎麼著了!”
慕昕蔚哭笑不得,趕緊攙住她胳膊,壓低聲音道,“母妃,你們何時到的?父王呢,可是在隔壁?”
夜顏抬手戳了戳他腦門,“你這家夥,來也不打聲招呼,幸好我們沒有在家等你!”
慕昕蔚幹笑,“嘿嘿。”
幸好他來了,要不然自己跑在最後,不被罵死才怪!
夜顏也有一年多沒見到兒子了,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兒子,她眼裏帶著笑,摸著他臉心疼道,“這麼久沒見我兒了,個子快趕上你父王了,可人卻消瘦了,平日裏都沒吃飯嗎?還有,皮膚也比以前黑了,都失去美感了。”
慕昕蔚掉著黑線,“母妃,我是男的,要美感做何?”
夜顏嗔道,“誰說男人就不能美了?想當年我剛見到你們父王的時候,他那肌膚比女人還滑膩。”
慕昕蔚不禁反問,“母妃,難道你就是這麼看上父王的?”
夜顏忍不住低笑起來。
她也沒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朝門外看了看以後,趕緊拉著兒子小聲問道,“昕蔚,你沒發現有人跟蹤你嗎?”
慕昕蔚下意識的朝門外看去,不過猜到自家父王一定在隔壁替他們望風,他也不擔心什麼。
“母妃,正好碰上你們了,你們幫我一個忙,把這個女的……”
母子倆短暫的相聚和交談後,夜顏走出去,然後對著兒子房門又嚷嚷起來,“真是不懂事的毛頭小子,再敢說老娘的不是,老娘非揍你不可!”
然後她回了隔壁房間,故意把門摔得很響。
看著她進來時變臉的速度,笑得跟臉上要開花似的,慕淩蒼也是哭笑不得。
“昕蔚怎麼說?”
“兒子說……”夜顏跑過去在他耳邊低語起來。
聽完她的話,慕淩蒼俊臉沉冷如冰。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兒子和女兒初來東龍國就遇上了這般棘手的人物!
也是他們來得早,如果按兒子和女兒的計劃,臨時去請他們,這一來一往最快也要一個多月,那這期間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淩蒼,你說那縮陽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又無任何征兆,怎麼就成那樣了呢?”講完從兒子那裏聽來的消息後,夜顏對其中發生的事也倍感好奇。
“此人應該是與女子交合後所致。”慕淩蒼沉聲道。
“啊?這樣也行?”
“江湖中各種秘術並不少見,但從嶽平的死來說,他死得如此平靜,與鬼手所傳我的攝心術有極為相似的地方,都能操控人心,哪怕讓對方去死,對方也會遵從。但這樣的人死去後會有讓人起疑的地方,比如說攝心術能讓人變成傻子,而嶽平的死狀則是透露出有人接觸過他陽物。”
夜顏認真聽著,然後沉默著。
這世上的人和事千奇百怪,她已經不驚奇了。
比如說她們夜家女人的血液,比如說蠱毒,再比如他說的攝心術以及無相曾經擅長的易容術。
哪一個不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可這些就是存在的。
現在又出現這種縮陽的情況,說有人借這種手段蓄意操控人,她真是一點都不懷疑。
…
子時剛過,走廊盡頭的房間被人打開,一抹黑影從房裏竄出,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閃到走廊中央。
趴在門口豎耳聆聽片刻之後,她從袖中摸出一支細長的竹筒,將竹筒的一端從門下的縫隙伸了進去。
就在她準備對著竹筒另一頭吹氣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且在房門打開的瞬間,房裏的燈火也亮了。
“姑娘,你這是做何呀?”
簡鳳仙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竹筒還在她手中,她連丟的機會都沒有。
再借著燈火看清楚女人和屋中男人的模樣時,她更是如同見鬼般,雙眼大瞪,腦子裏一陣陣‘嗡’鳴聲。
“你、你們是……”
她見過慕心暖和慕昕蔚,眼下這對三四十歲左右的夫妻,不說與那對兄弟有十成相似,七八成是一定有的。
“姑娘,你是我們昕蔚的朋友吧?快進來坐坐。”夜顏假裝沒看到她手裏的竹筒,熱情的邀請道。
“呃……是……我、我是慕公子的朋友。”尷尬中的簡鳳仙想都沒想就順著她的話點頭。
而且眼下除了這樣的理由外,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脫身。
慕心暖和慕昕蔚姐弟倆都有著極高的功夫,他們的爹娘能差到哪裏去?如果與他們正麵交鋒,自己很難有勝算。
看著她走進屋裏,夜顏很自然的關上房門。
可簡鳳仙卻猛地挺直腰杆,嬌小的身子也防備的繃緊。
她的反應全都落入夜顏和慕淩蒼眼中,夫妻倆不著痕跡的相視一眼,唇角都帶著若有似無的冷笑。
“姑娘深夜來找犬子,不知有何貴幹?”桌邊,慕淩蒼同樣裝成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