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早！”，暮雪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淡淡的煙草味飄進她的鼻腔。三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熟悉了這股味道。每次遠遠地，他的人還沒有來，她就能感應到，靠的不是別的，就是他身上那股夾雜著男性氣味的淡淡煙草香。
“早！”，他也如往昔般和她淡漠地打個招呼，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推門走進辦公室。
緊跟他的腳步，隨後進去，然後關上門，站在他辦公桌的對麵，一一報告他今天的工作，如同是事先設定好的程式，沒有一點偏差。
“穆總，您今天的行程是這樣的。上午九點半，和上海分公司的主管有個視頻會議。十點四十，關於聽香水榭的設計定稿會議。十二點，和榮威集團李總經理聚餐……”，她一邊說著，一邊不時地看看平板電腦上的記錄。
他的行程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定下來，每天，她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所有的行程瀏覽一邊，瀏覽的次數多了，她早就爛熟於心，根本不用看什麼記錄。
“下午的行程是…”
“行了，到了下午再說。”，一直坐在辦公椅上靜靜聽著的他，突然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是。”，暮雪輕聲答，今天的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突然，她就想到了早上食堂電視裏放的娛樂早播報，第一個上鏡的就是他。是這個原因嗎？上娛樂頭條又不是第一次，他已經早就對這些免疫了吧。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今天要小心，暮雪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將今天可能要用到的資料又重新整理了一遍，以免出錯。一會兒後，內線電話響起，“穆總！”，她忙接起來。
“將泰國分公司近三年的業績報表拿進來。”，他說完，徑直掛線了，弄得暮雪連應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泰國分公司！”，暮雪放下電話，咕噥一聲，從文件櫃中抽出關於泰國分公司三年來業績報表的文件夾，走到副總室的門邊，抬手，叩響副總室的門。
“進來！”，門內響起清冷的聲音。
“穆總，這是你要的關於泰國分公司的資料。”，暮雪一邊說著，一邊將文件夾放在正埋首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
“嗯。”，他輕輕嗯一聲，沒有抬頭，仍然專注於自己手中的文件。
“穆總，和上海分公司的視頻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又輕聲提醒道。
“知道了……”，他仍舊不看她一眼，仍舊是那樣一副表情。
視頻會議開始的時候，暮雪為他衝泡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麵前，而後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工作中的他冷靜睿智，閃耀著光芒，她不禁有一刻的愣神。
此次的視頻會議不過是例行的彙報，很順利地結束了，但是他的心情看上去依舊很糟，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