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這玩意兒,他已經有多少年不曾有過了。
“告訴我嘛,老爺爺,我一定可以幫你找到的。”小女娃拍了拍胸脯。
看著小女娃自信的眼神,老者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有那麼一個女人,也曾流露出那樣的自信。
可是不知不覺,他卻將那人弄丟了。
“那是……一對鎖。上麵刻著兩個人的名字,夜修……狐煙。”說出最後那個名字時,老者的聲音裏,說不出的悲涼。
“哦……老爺爺,你在這裏等等我哦,等等我。”小女娃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老者的話。
小女娃風一樣,跑開了。
老者沒有說話,他仿佛已經陷入了最深的回憶中。
就在老者以為,小女娃不會再回來時,過了一會兒,她跑了回來。
隻是和早前不同,她的頭發和衣服都濕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掉進了河裏。
她胖乎乎的手腳上,都有小小的傷口。
“老爺爺,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小女娃看上去很高興,她把手中的東西,塞在了老者的手中。
“你這是?”老者看著小女娃的模樣,再看看手中的東西。
看清楚手裏的那一對鎖時,老者的眼中,瞬間模糊了。
那是一對鎖,數千年前,遺落的一對鎖。
“夜修,這對鎖就好比我們倆。狐煙要和夜修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女人清靈動聽的聲音,就如在耳邊一樣。
鎖上,長滿了鏽跡和苔蘚,可鎖上的“夜修”和“狐煙”兩字,卻依舊模糊可見。
“謝謝……謝謝你。”老者竟是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本以為,他再也沒有機會,找回這對鎖了。
“老爺爺,這對鎖掉進緋月河裏了。你不要難過了,既然鎖找到了,你就回家和家人團聚吧。”小女娃沒想到,老者會這般難過,她忙用小手,拍著老者的肩膀。
“孩子,你的恩情,我夜修一輩子都會記得。”老者看著眼前的女娃,聲音裏,滿是誠懇。
“老爺爺,不要客氣。”小女娃笑嘻嘻著。
“淩月……”
不遠處,有一對年輕的男女正走了過來。
小女娃回過頭去一看,小臉上,立刻浮起了燦爛的笑容。
“娘親,爹爹,小月在這裏。”
那是一對,如日月般耀眼的父母,女子一襲白衣,眉目如畫般精致,她身旁的男子,高大俊朗,此時正緊張兮兮地扶住大腹便便的妻子,嘴裏一個勁讓她慢一點。
看到那對年輕男女時,老者的神情驟變。
是他們……這個女娃娃竟然是他們的女兒。
老者想起了女娃精致的小臉,還有和她娘親如出一轍的眼眸,心中歎了一聲。
“夜淩月,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亂跑。”已經接近臨盆的雲笙看到了女兒後,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拉下了臉來,將小淩月拎了回來,狠狠訓斥了一通。
“爹爹,娘親生氣了。”小淩月忙躲在了父親夜北溟的身後。
“小野貓,不要生氣了,淩月才剛返回人界,一時貪玩了點,你小心身子,免得動了胎氣。”夜北溟一臉寵溺地摟過了妻子,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
他們去了八荒神界後,忙碌了數月,難得一家人來了人界,雲笙提出想到都天血界看看,畢竟這裏對他和雲笙而言,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夜狐狸,有孩子在呢。”雲笙麵紅一片。
“小月什麼都看不到,看不到爹爹在吃娘親的嘴嘴。”小淩月人小鬼大地說道。
雲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淩月,你方才去了哪裏?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夜北溟見女兒受了傷,有些擔心。
“我幫一個老爺爺找東西去了,那老爺爺很可憐的,他就在……”小淩月指了指身後。
天狐塚外,已經空無一人了。
“咦,剛剛人還在那裏呢。好奇怪哦。”小淩月有些鬱悶,好不容易,她才和老人家做了朋友的。
“她說的應該是天狐塚外的一個賣鎖人吧,罷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夜北溟說罷,將女兒抱在了手上,摟過了雲笙。
“爹爹,你和小月說說天狐和麒麟的故事吧?”小女娃的聲音,在風中回蕩著。
一家三口,循著夕陽的餘暉,沿著緋月河走去。
在天狐塚外,那一個孤獨的賣鎖人依舊寂寞孤獨著。
悠悠的緋月河,亙古不變的流淌著,關於天狐族長狐煙和上古麒麟王夜修的故事,也在不停地流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