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人去床空。隻剩下那張支票,玻璃杯將它壓得死死的,這是唯一能證明他昨晚來過的證據嗎。我瞥了一眼,恨不得嘬一口口水。
何邵生,既然是這樣,當初又何必來招惹我。
今天陽光很好,適合出去“遊蕩”。我換上前些日子才買來的衣服,準備穿一雙平底鞋出門。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脫下腳上的高跟鞋。
隻是沒想到,穿著曾經最愛的平底鞋竟然會有些不習慣。所以,我最後還是換回了高跟鞋。
“薇薇,今天我們去逛街吧。聽說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那家港貨店又進了新品包包哎。”我邊打著電話,邊拿出包裏的口紅。那隻口紅還是去年過生日的時候,何邵生特地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研慧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因為,那天的生日宴會完了之後,趁他酒還沒醒時,我第一次翻了他的公文包。
我忍著沒說,是怕傷了兩人的和氣。
聰明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討男人歡心,這一點自己從來都做的遊刃有餘。
“可是人家的‘老公’今天才從美國飛回來,你知道的我們很久沒見麵了,我總得陪陪他嘛。”
賤人就是矯情。
雖然我承認,自己和薇薇是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可是我又覺得自己和她不一樣。無什麼她竟還敢大張旗鼓的叫著那個人“老公”,結婚證上的名字寫的是你嗎?
“好啦,你們慢慢玩吧。我找瓊娜一起去就好了。”我心情複雜的掛掉電話,憤怒從心底滋生。
都怪那個狐狸精研慧,什麼時候不能懷孩子,偏偏在這個時候懷。
我看了看自己幹癟的肚子,手指著罵道,“你怎麼這麼不爭氣!”
難道我也想給何邵生生個兒子嗎?
怎麼可能。不過是被激怒了,說的胡話而已,生孩子這種事真不太適合我。
我沒有給瓊娜打電話或是直接去敲她家的門,因為我站在窗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銀色賓利車停在了她家門前。不用打電話,也知道,瓊娜此時肯定正躺在那個胖男人的身邊,聽著什麼我會永遠愛你,這門子鬼話,恐怕早已經被哄的暈頭轉向了吧。
“邵生,我想你了。”
此時,我正坐在街角的半島咖啡廳,喝著下午茶,對麵的座椅上往常都坐著同一個男人,可現在隻剩下幾袋子衣服。想到這。孤單如千條毒蟲般滲透進血液裏,就快要按捺不住。
十分鍾,半小時。
手機依然乖巧安靜,像個沉睡的嬰兒。
真他媽是個賤男人。我在心底狠狠的罵道,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同樣是個賤女人。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有什麼資格在這裏發牢騷呢?因此,很快我便從悲憤中自救了出來。
閑著無聊,我喜歡觀察身邊的人,這是兩年來等何邵生時養成的習慣。而現在,我正打量著坐我對麵的兩個女人。
年紀略大的那個,樸素節儉,身體薇薇發福,連碩大的衣服都沒能遮住她腰上那幾層一指寬的遊泳圈。皮膚似乎也幹燥的不像話,一看就是平時就沒怎麼保養。
而她麵對麵坐著的女人,顯然是個不省油的燈,連手提包都是今年秋季新上市的限量LV。即使隔著一副墨鏡,還是能看的出,這個時髦的女人的確有幾分難掩的姿色。
不過,格格不入的兩人怎麼出現在一張餐桌上?那大概隻有一種可能。
正房和小三的對峙。
想到這,我不禁咯咯笑了起來。這沒來由的樂趣,讓笑意肆無忌憚的在臉上張狂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