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天真的以為我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懂,可是明亮的心緒是個和愛一樣詭異的家夥,它總是偷偷的蟄居在我身體內的某處,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它便伺機蓬勃張狂。
幾陣電閃雷鳴後,外麵的世界終於歸為了平靜,貼合了屋內的氛圍。此時此刻蘇銘大概已經睡了,均勻的呼吸聲猶在耳邊。然而我卻毫無困意,於是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撿起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從地上撿起來,一看竟是個牛皮信封,上麵什麼都沒寫,倒像是裝著不少東西,比較厚實。透著窗外飄進來的光線,我悄悄瞥了一眼蘇銘,他此時正安靜的酣睡著,並沒有絲毫的察覺。於是我又悄悄的將那個信封放回了口袋裏。
蘇銘怪異的舉動和這個信封會不會扯上關係?當這個念頭從腦子裏一閃而過時,我又不自覺的將手伸向了那個信封。裏麵到底裝著些什麼?好奇心開始隱隱作祟,我走到床邊,貼到蘇銘的麵前看了看,不像是裝睡。
於是,我拿著那個引誘人到抓狂的信封悄悄走到陽台上。樓下恰好挨著一條不太寬的馬路,路燈很明亮。因為我們住的樓層不太高,所以就算沒有開燈,光線還是很好。
‘隻是看一眼,應該沒事吧。’與其說我在心裏安慰自己,還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找個借口。畢竟窺探別人的隱私,並不是件什麼光榮的事情。所以,我顯得尤其小心翼翼。
如果世上能有重新來一次的機會,我想我會很堅決的克製自己的好奇心,就算是憋死了也情願不拆開它。因為就在那一刹那,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為裏麵會裝著關於我的什麼把柄,或者之前黎曼給過我的那些照片。但沒想到的是,照片上的人竟然是黎曼和……蘇銘。
外麵的雨又開始下了,滴滴答答,不大不小。和著風吹了進來,打在臉上,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這是變天了嗎?怎麼突然比北京的天氣還容易讓人心涼。翻著一張張照片,比起赤身裸體,那兩張醉人的笑臉更刺眼。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將那些照片塞進信封裏,放回了蘇銘上衣口袋。
而他此時還是睡的和剛才那般香甜,絲毫沒有被驚動。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它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
還是把衣服還回去好了,於是我躡手躡腳的將衣服折好放進了衣櫃。但轉念一想,這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於是我又將衣服取下來放回了它原來的位置。剛走了兩步,熟睡中的蘇銘突然醒來,“你在做什麼?怎麼還不睡?”他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都快兩點了,快睡覺吧!”
我有些緊張,杵在原地手足無措,“我……我起來上個廁所。”
於是‘蹭蹭蹭’的跑進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