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趙很健談,也很樂意跟我聊天,但一涉及到蘇銘近幾年來的情感狀況,以及蘇銘的母親的時候,他總是很巧妙的繞了過去,讓人不得不對這個看起來很精瘦的男人刮目相看。同樣,至少說明蘇家也不是個養閑人的地兒。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我不禁對自己的處境有些隱隱的擔憂。
在這陣擔憂中,車穩穩的停在了鐵門前。
“少爺,到了”老趙說道。
靠在我肩膀上的蘇銘睜開惺忪的眼睛,頓了片刻才反應到自己已經到了北京的家。老趙
下車開了車門,又越過去提出放在後備箱裏的行李。正準備幫忙放到院子裏去,被蘇銘一聲令下攔了下來,“老趙,就放在那吧,我們自己來就行。”
蘇銘將他和我揉合成兩個字,這使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又一次被拉近了。而老趙則是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沒想到,剛剛在車上跟自己閑聊的女人竟和蘇家少爺同居了,而且是他親眼看著被牽著進了屋。
我們回到大廳很久,才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我想老趙應該是站在鐵門外苦思冥想了很久吧,不過看樣子也是沒有想通。他是不是怕我在這蘇家少爺麵前參他一本,偷偷打什麼小報告之類的,所以才會站在鐵門外站了那麼久?
可是,這也不應該啊。照老趙的話來講,他在蘇家這麼多年了,雖然隻是個司機,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因為我的三言兩語就把他搞下台了吧。況且聽他在車上講的那些事情,他應該也算的上是蘇銘家裏的半個親人。
所以我的猜測很快就不攻自破。
“以前都沒怎麼聽你談起過你家裏的事情,聽說你是自己搬出來住的?”我喝了一口涼水,那股涼意順著心口滑下去,差點就到了底。
蘇銘還在客廳裏收拾從車上拿下來的行李,把衣服一件件掛回衣櫃後,又將洗漱用品整齊的擺放回了浴室的梳妝台上。動作利落幹淨,絕不拖泥帶水。聽到我的問題,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然後有些犯難,“是老趙跟你說的吧。這個老趙,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怎麼見人就說。”
他表現的似乎有些生氣,眉頭緊鎖,“除了這,他還有沒有跟你講其他的。”
其他的不過都是些生活上的瑣碎事,跟這個比根本算不上什麼。所以我搖搖頭,蘇銘一看緊湊在一起的眉宇慢慢舒展開了,然後輕聲“噢”了一句。
難道,除了這以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我悄悄打量著蘇銘,他把手裏的那瓶沐浴露放了又拿拿了又放,過了還幾次才提著它放回了浴室裏。不用他說任何一句話,光蘇銘的臉上就刻著兩個字,“有事”。
而且還非比尋常,看來在這簡單的背後還裝著許多我不知道的錯綜複雜。那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