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
她的雙腿之間突出湧出一股熱流,暗黑色的血塊兒沾滿了她白皙的雙腿。
“孩子,我的孩子,醫生,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她怕極了,臉色嚇得慘白如紙。
伸手去摸那些從自己身體裏流出來的血,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個大窟窿一樣,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至到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靳先生,她流產了!”
“救她,別讓她死!”
靳司晨坐在手術室的外麵,像個被冷凍的冰人一樣,一動也不動,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盡管有護士不斷的過來提醒他需要休息,或是喝杯水,他都麵無表情不給別人任何反應。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在乎裏麵那個正在做手術的女人,還是更在乎那個女人的孩子是不是流掉了。
二個小時,從沒有人可以坐在那兒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坐兩個小時,可是他偏偏帶著一隻受傷的手在哪兒坐了二個小時。
直到病人被推出來,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清宮很幹淨,隻不過她流產次數太多,子宮壁已經薄的和紙一樣,以後想懷孕恐怕很困難!”
“她活該,她這種人不配有孩子!”
他冷漠的回應著,像是在回答醫生的話,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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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沉歡醒來的時候,被告知孩子已經沒了。
她就跟瘋了似的扯掉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針頭,瘋了一樣的打著自己,扯著自己頭發。
“你別這樣,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
“沒有了,我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再也不可能當媽媽了!”
她哭著,喊著,抓著護士的手小心的問她:“你騙我的是不是?我的孩子還在是不是?你告訴我,我的孩子還在,他還在我的肚子裏是不是?”
護士看她這個樣子,心裏也是很難受,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對,你的孩子還在,我把她帶來了,你看看!”
許沉歡尋聲望去,看見顧心雅抱著一個小繈褓站在門口,朝護士遞了一個眼色。
“你出去吧,我來陪她!”
護士推開許沉歡的手就出去了,臨走前還順手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顧心雅,你來幹什麼?都是你幹的是不是?是你把逸軒哥和我弄到一起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她衝著她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憤怒,從來都是一忍再忍,一讓再讓,這一次她不想再忍,不想再讓了,因為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沉歡,你別激動!我這是在幫你呀,你和逸軒哥本來就是要結婚的呀,隻有這樣靳司晨才會成全你!”
“你這個壞女人,你想把我從司晨的身邊趕走,你故意設計害我,還說是在幫我,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訴警察心妍是你找人害死的,我要去報警。”
許沉歡從床上下來,朝著門口奔去。
顧心雅眼疾手快,抱著手中的繈褓攔了過去。
“沉歡,你別衝動,你看看這是什麼?你的孩子呀,我給你抱過來了,你快看一眼,長得和你很像!”
許沉歡愣住了,她一臉糊塗的看著顧心雅,她不懂她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更加不明白她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她的孩子沒了,就算是活著也該活在她的肚子裏,怎麼可能被她抱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