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冰棺的不遠處,滿臉震驚的看著他,冰室的冷氣凍得她牙齒咯咯作響。
她盯著他的臉,冷眼如刀的。
那冰冷而恐懼,不可思議的眼神,讓他的心如同掉進了萬劫不複的冰窟窿一樣。
“沉歡,這裏很冷,會把你凍壞的,我先帶你出去!”
他衝過去拉著她的手,想要拉她離開冰室。
可是卻被她倔強的甩開手,直衝衝的衝到冰棺麵前,仔細的用心的看著裏麵躺著的人。
“穿著婚紗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嗎?是你愛的人嗎?她死了嗎?她是誰?她和我有關係嗎?”
她指著那個女人絕望無助的問著他,心裏有一種特別不安,特別慌亂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些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該不該相信他。
“沒關係,她和你沒關係。她也不是我愛的人,她就是一個該死的人!”靳司晨緊張慌亂的解釋著,他靠近她,想他把她摟在懷裏,想給她溫暖,想告訴她這一切都和她沒關係。
可是她如避蛇蠍一般的避開了他的接觸,水靈靈的眼眸滿是憤怒和仇恨。
“別碰我?我懷過孩子?孩子的爸爸是誰?你為什麼要殺我的孩子,你到底是誰?我們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殺我的孩子?”
“我到底忘了什麼?我到底都經曆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
頭疼欲裂,仿佛有人拿著錐子在狠狠的在她的腦袋裏敲著一樣。
有一種無法承受恐懼,把她帶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而她卻在這黑暗中拚了命的尋求著一絲光亮。
“沉歡,你冷靜點兒,別激動,我會告訴你的,我什麼都告訴你,你別這樣!”
他衝過去,緊緊的摟住了她,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沒能再從他的懷裏掙脫。
***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依然對她關愛如故,可她卻不肯理他,不肯抬頭看他一眼,不肯開口和他說一句話。
她就像個木偶一樣,每天聽從指令的重複著重複的生活。
她沒有記憶,如今連最後的一點點心靈的依靠也沒有了。
她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值得相信,她誰也不會相信,她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用盡力氣的去想,想那些曾經的過往。
配合醫生做各種的物理治療,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記起那些被靳司晨掩蓋的真相。
而他就那麼等著她,看著她,不去打擾,不去解釋。
因為那些他曾做過的事,他根本無法啟齒。
“靳先生,怎麼辦?難道一直這樣嗎?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不,她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不管她怎麼對我,那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小武搖頭歎息,心裏一千萬次為他抱不平,可是他卻偏偏甘之如貽。
當初許沉歡也是如此,縱然他對她千般無情,萬般狠毒,可她唯一做的也是堅持,等待。
難道這就是愛情?把人往死裏折磨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