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降溫了。 紀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冷風從半開著的窗子外麵透進來,一閉
上眼睛就是顧以勳的臉。
一直握到快天亮,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快九點了,房子裏安安靜靜的,她有些好奇,往常這時候小尋
應該是跑來跑去不安分了。
到臥室一看他還睡著,她笑了笑,回到廚房把早餐做好了,又返回來叫 他,這小子自從回來後玩得太歡脫 ,一定是累著了。
到床邊卻嚇一跳,小尋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緊閉著眼睛,拿手一探,居然發 燒了。
匆匆把小尋送到醫院,醫生說沒什麼大緊,隻是要住院一周,她這才放下 心來。
小尋打過退燒藥之後還是很虛弱,焉焉的躺著,胃口也不好,吵著不想吃 飯,紀晚隻好變著花樣做別的好吃的。
中午,拎著一桶熬好的青菜瘦肉湯走進住院部大樓,轉角剛踏進樓道 口,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差點沒撞上去。
抬眼一看,更是觸目驚心。 顧以勳 !他怎麼會在這裏?
紀晚立刻垂下眼睛,裝瞎,想從旁邊繞過去。
男人往旁邊跨一步,高大的身體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樣著一動不動,把本 來也不寬敞的樓道占了大半。
”紀晚,你可真是厲害,居然設計了那麼一場騙局,你居然敢騙我?”
他清冷的聲音裏透著深不可測的隱忍和寒意,迫人的氣勢讓紀晚心裏一 緊,定了定神,她抬起頭,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話:”顧先生,我們已經沒有 任何關係了,就放過彼此吧。”
中午的太陽從樓道小小的窗口照進來,照在她臉上,雋秀而絕強。 顧以勳死死盯著她的臉,薄唇輕啟:放過你?你覺得可能嗎? 下一秒,他突然靠近,一把拖過紀晚的後腦勺,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這麼多年的隱忍、不甘和遺憾仿佛在這一刻爆發,他的力氣很大 ,像是要 把她撕碎,整個人吞下去。
一陣痛感讓紀晚回過神來,她用力推開他,毫不猶豫的翻手一巴掌,給了 他一個耳光,她盯著他,冷冷地說:”顧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她繼續說對,我是騙了你,我燒了你的房子,那又怎麼樣,你還欠我 人命呢,而我,早就不欠你什麼了,你讓開,我隻當從來沒認識過你。”
顧以勳一愣,他看到她臉上清晰的淡漠,自從那天重逢後,他想了幾萬 遍,想她對他,應該是恨之入骨,他曾經負了她的一片深情,將她傷得體無完 膚,她對他該是怎樣的恨?
他沒想到,她再次看到他,己經是如此的淡漠,這比恨,比其他的任何東 西,更加讓他難受,不爽,像是綿綿密密的針,紮在他心裏,站立不安,狼狽 不堪。
”晚晚!”一聲溫和的呼叫打亂了氣氛。 秦朗從走廊那頭走過來,長腿幾步就走到跟前。
紀晚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眼睛一亮,等他走近,伸手挽住他的胳 膊,對他笑:”怎麼才來,小尋一大早就吵著要見你,已經等半天了。”
那邊臨時有事,晚了一點,那我們走吧。他也對她溫柔的笑,從紀晚手
裏抽出胳膊,輕輕揉揉她的頭發,又將她的肩攬進懷裏
他看了一眼擋在前麵的顧以勳,沒有什麼表情,隻說了一句:”先生,麻
煩讓讓. ,.
顧以勳盯著秦朗,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見過的,五年前在火災現場,他 是現場的法醫。
他終於明自了,紀晚和他一早就認識,那次火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策劃 的,就憑紀晚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時候,秦朗已經攬著紀晚,從他旁邊擠過去往樓上走。 顧以勳的臉色鐵青,不知名的情緒在心裏湧動,他在身後吼: 紀晚,你
騙我裝死,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嗎?n
紀晚身體一頓,沒有回頭,也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踉秦朗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