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叔叔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是我爸爸?,,這時候 ,小男孩脆生生的 聲音響起來,紀晚更慌了。
秦朗忍不住了,上前突然一拳打在顧以勳臉上,大吼:”姓顧的,你什麼 意思,你還是不是男人?”
顧以勳愣了一下,迅速還子,兩個人打成一團 。 小尋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大哭,紀晚隻好把他緊緊抱在懷裏,手足無措。 一個亂糟糟的夜晚。 紀晚決定偷偷帶著小尋離開,實在不行就換個地方生活,全世界那麼大,
她就不信沒有一個容身之處,她絕對不允許小尋落到顧以勳手上。
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耿耿於懷,這些天來,她一直後悔,後悔帶小 尋回來逗留那麼久,要是當初看了老師和師娘之後馬上就走,也不會再次遇見 顧以勳,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麻煩。
事己至此,別無他法。
行李並不多,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的東西部收拾好了,天還沒亮,街燈還 沒熄滅,隻有少數幾輛出租車一會兒呼嘯而過。
秦朗一夜沒睡,早早就過來幫忙了,幫她把行李箱拉到外麵 。
她看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裏一陣歉疚,他臉上還有明顯的淤青,那是 顧以勳昨晚打的。
清涼的空氣中,泛著微微的傷感和無奈。
小尋跟在後麵,報著嘴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讓紀晚心疼極了,她不知 道該怎樣跟他解釋這一切,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有時候這個孩子調皮搗 蛋,有時候又乖的讓人心疼。
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地走,走得遠遠的,盡快恢複到從前平靜的生活。 汽車在安靜的馬路上飛奔,淩晨的城市,一路暢通。 遠遠的己經看到機場入口了,紀晚終於鬆了 口氣。
這裏的一切,都當做是一個插曲,從此都不要再回來了吧。 車子停穩,她就迫不及待地下車,秦朗拉著行李,她牽著小尋在後麵急急
地走,有什麼情緒在心裏一閃而逝,那樣苦澀的感覺 ,恍若多年前,她逃離這
裏,如今,她再一次重蹈覆轍,不同的情景,一樣的狼狽。
廣播裏很快響起提示登機的語音,她注意到小尋時不時的回頭看,卻不說 話。
心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他還是個孩子,一定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她,有 很多的疑惑等待著她來解答。
她蹲下來,鄭重地對兒子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等我們回去了,媽媽 再慢慢跟你說,好不好?”
小男孩就乖乖地點頭,不再三心二意了。 三個人一同往登機口走去。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前麵,同時擋住三個人的去路,紀晚的腳步一滯,心 髒猛跳,是顧以勳。
男人穿著一身黑,周身散發微微的寒氣,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紀晚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廣播裏響起了第二次的提示音,紀晚知道必須要速戰速決了。她上前走了
一步,剛要說話,被他搶先了。 他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就這麼討厭我?
紀晚愣住了,看到他的臉的一瞬間,她就在心裏飛快地構築了一道堅硬的 圍牆,飛快地想著應對措施,她想他一定會大發雷霆,質問她不打招呼就悄悄 走掉,質問她把小尋偷偷帶走,甚至會用各種手段把小尋搶走。
是的,小尋是他兒子,五年前,當她一個人痛不欲生地在那棟富麗奢華的 別墅裏如行屍走肉一般生活的時候,她想到了死,也許死了就沒那麼痛苦了, 還可以見到爸爸,多好。
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一下子慌了,同時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 覺,這個世界上終於不是她一個人了,一些些暖意慢慢在冰冷麻木的心裏填 充,她有了寄托。
所以,她聯係了秦朗,請他幫她逃走。
就在剛剛,她己經做好了拿命去跟他拚的準備,她的力量不如顧以勳,她 所能有的,唯有一腔孤勇和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而己。
沒想到他平靜地說了那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