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們不動,蔓蔓,你點了炸藥,你自己也活不了,你想一下,對 你沒有任何好處。他隻好再次引誘她。
”我就沒想活 !”沒想到她歇斯底裏地喊:”顧以勳,你別忘了,你當初是 怎麼對我的 ,你把我關在地下室裏,像一隻狗一樣 ,暗無天日,我一輩子記 得 !”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了,我要你們倆陪葬 !”
她說著,右手一按,打火機的火苗咱得就冒出來,紀晚的心一下子提到嗓 子眼,這下完了。
”蔓蔓 !”顧以勳一聲大喊讓準備點火的黃詩蔓愣了一下,就在這千鈞一發 的瞬間,他迅速撲過去用力一撞,打火機被撞掉在幾米開外的地上。
他迅速轉回來,攬住紀晚就往外跑,在這短短的一瞬裏,他已經沒時間去 思考,他知道剛剛應該去搶打火機,可是黃詩蔓在前麵,他沒有把握搶到,他 不能賭。
紀晚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推了出去,等她從地上爬起來往後看,隻 聽見震耳欲聾的響聲,巨大的倉庫在她眼前轟然炸開,濃煙滾滾。
”以勳 !”她眼睜睜地看著鋪天蓋地的 昏暗襲過來,已經忘了怎麼呼吸,忘 了怎麼尖叫,顧以勳還沒出來,他知道來不及了,所以把她推出來。
眼前一黑,她徹底暈過去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方向,沒有光亮,在這麼一條冗長的不見光的道路上行走,不知多久。
有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始終在響,卻找不見出處,不知在何方。用力往前走,不斷摸索,終於見到了一絲光亮。
紀晚睜開眼睛就看見雪白的天花板,頭痛欲裂過了片刻終於看清眼前
的情形,是在醫院。
有小孩在哭,很傷心的哭,哭得撕心裂肺。她仔細看了看哭泣的小孩,半晌過後,猛然認出來,是小尋。
他在哭什麼,為什麼這麼傷心,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熟悉的男人站在旁邊,摸著嘴緊皺眉頭。
斷斷續續的記憶像是飛舞的破碎的蝴蝶,一片一片拚命在拚湊,無意識的.
終於拚湊成完整的一塊的時候,她倏然睜大眼睛,窒息一樣靜止。 心電儀’嘀嘀嘀”的狂叫,秦朗一步衝過來,握著她的肩膀大喊:“晚晚,你昕見我說話嗎,快呼吸,大口呼吸,快!” 穿著白大衣的醫護人員很快也衝過來,氧氣麵罩很快被戴上,好半天後,
終於有一絲新鮮空氣進來,她的呼吸恢複了。
她看向秦朗,帶著最後一絲僥幸的期待。 秦朗沉默著搖搖頭。
轟然倒塌的聲音,全身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她張大口想喊,卻什麼都喊不 出來,想動,卻絲毫不能動。
原來,真正的悲傷,是死寂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的。
一連幾天,市電視台都在播放同一條新聞,本市位於東郊的一處破舊倉庫 突然爆炸,現場被炸得麵目全非,經勘查,懷疑有一男一女兩位死者,具體的爆炸原因還在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