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爺名叫莫尋,今年三十有一,莫二爺原不姓莫,連名帶姓,莫尋這個名字,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
莫二爺很小的時候,親眼目睹了他媽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的一幕,他媽在別人眼裏,是個純潔幹淨的女人,他也一直為此自得,他媽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不會濃妝豔抹,也不會妖豔的勾引男人,他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一直,莫二爺這麼以為著,直到那一天,他親眼目睹了那一幕,那一天他原是準備躲在他媽媽的衣櫥裏,準備嚇唬一下他媽媽。
卻沒有想到,會親眼目睹他眼中那個好媽媽和家裏的園丁摟摟抱抱地到了床上,那一天,他看到他媽媽比某國小電影裏的女主角還要放蕩,他媽媽根本不是平時那個單純純潔的女人。
自那時候起,莫二爺厭惡兩種女人,單純純潔,如秦殊顏那樣的;妖豔賤貨,如秦殊涼這樣的。
這些年,莫二爺什麼樣的女人都見到過,單純純潔的,放蕩妖豔的。
要是遇上單純純潔的,莫二爺樂意毀掉這份純潔單純。
要是一個妖豔賤貨,莫二爺樂意給錢施虐。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單純純潔的,放蕩妖豔的,莫二爺下麵那個玩意兒,從來沒有硬起來過。
這許是小時候莫二爺受到他媽媽那件事情的影響,總之,莫二爺不行。
因為“不行”,莫二爺就有了許多常人不能理解的古怪興趣,比如——莫二爺常喜歡坐在路牙邊扮乞丐。
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說,這就像古代皇宮裏的太監,不行就會很變態。
此刻,車子裏,莫二爺一路眼都沒挪開懷中那女人的臉上,黑眸陣陣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女人臉上的淚水未幹,他還記得,她壓抑的哭聲,連哭都沒有聲音,他相信,若不是這女人實在忍不住了,才從喉嚨裏溢出來一兩聲壓抑的哭聲。
這走南闖北,莫二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識過?純真無邪的,放蕩下賤的,也遇到過妖豔賤貨裝純真無邪的,莫二爺看著懷中女人……這可是犯了難,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純真的裝妖豔賤貨的。
莫二爺心下頓時滾燙燙,身體那處從來沒有抬起過頭來的玩意兒,竟然脹得發痛起來。
這純真無邪的,放蕩下賤的,在他麵前,他都沒感覺,這回卻是純真的裝妖豔賤貨的,他……硬了。
有生之年,莫二爺都沒有想過,他那玩意兒也會有抬頭的那一天。
莫二爺眨眨眼,再眨眨眼,滿眼錯愕,然後緩緩伸出手來,擦了那懷中女人臉上的淚痕:“這我可就不放手了。”修長的食指,沾了淚水,狠狠一碾,搓掉了那淚。
……宮默年開著車離去,他並沒有開出很遠,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上車後被他怒氣衝衝地丟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是那女人的。
他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那女人濃妝豔抹的臉,想起包廂裏,他似乎在那個女人眼中看到了一絲絕望,猝不及防,心口掠過什麼,胸口有些悶悶。
他又想起他就那樣把那女人丟在路邊,眼中暗潮浮動著,漆黑的眼眸,具是掙紮,仿佛是和另一個自己拔力賽一樣鬥爭。
寬敞的車廂裏,突然一聲鈴音響起,他按下藍牙耳機:“喂?”“宮大少,是我,顧忘。
哎呀,總算是把你的手機打通了。”宮默年眯眼問道:“什麼事?”他可不記得,和這位顧大少有多少莫逆之交的情分,可以談心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