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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子旁, 怒瞪著桌子上的紙袋子,也不知道陸柯放了什麼東西。

耳邊全是他剛剛說的那一大段話, 想對未來媳婦兒好她知道了, 有必要在她跟前兒說麼?還說的那麼深情!

生氣!

不滿地踢了踢凳子腿, “哎呦”一聲, 力氣用大了, 腳指頭踹疼了。

沈念搬起自己腳,低頭一看,磕紅了。揉了半天覺著自己怎麼跟個精神病似的,陸柯說他的,她生哪門子氣呢?一時間哭笑不得。

她拿過紙袋子, 慢慢拆開……

另一邊,陸柯坐在副駕駛上,顧熙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兒子,“你喜歡那丫頭?”

陸柯愣了一下,“這是我自己的事兒。”

顧熙平噎得夠嗆, 隨手啟動車子,“對,是你自己的事兒。你要是喜歡, 就你這麼個追法,累死你也追不上!”顧熙平氣不打一處來。

陸柯抿著唇,好半天, “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

顧熙平真相扒開陸柯腦袋, 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 你說他笨,他剛轉去夏城,次次摸底測驗都是第一。你說他聰明,怎麼就跟缺根弦兒似的?

“你那叫清楚?我說陸柯,你是我兒子嗎?既然喜歡她,就直接大聲說出來,沈念我喜歡你!這不就完了,弄一堆沒頭沒尾的,萬一她誤會你喜歡別人怎麼辦?”

陸柯轉過頭,“會嗎?”

“不會!”顧熙平已經懶得再跟陸柯討論這個問題了。

不知道陸柯和顧熙平之間的小插曲,沈念將紙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發現都用包裝紙包好的。雖然包裝紙沒有後世精美,但是在現在,已經算挺漂亮的了。

沈念拆開大的那個包裝紙,裏麵是個塑料盒子,裏麵放了很多五顏六色的皮筋,頭花,還有兩個發卡。盒子的角落裏還包著一對兒銀質的小耳圈,都是女孩子戴的東西。

沈念將耳圈拿起來,對著陽光晃了晃,還別說,做工挺精細的,是一對兒葉子。她放在手心裏,眉眼彎彎,真好看。

而這些頭花發卡也是白泉縣沒有的款式。秦蔓他們一般都是紮那種紅頭繩,也有戴紅的粉的頭花的,沈念覺著土,從來都是一根皮筋兒綁了頭發就行。

不過陸柯給她的,明顯時尚的多,還帶著閃亮亮的金邊。

兩個發卡,一個寬的,一個窄的,都是紅色的,看起來很喜慶。

欣賞完這個包裝袋裏的東西,沈念拆開另一個包裝袋,裏麵是一瓶雪花膏。

這是沈念來到這裏以後見到的第一瓶護膚品,擰開聞聞,很香,想起了她奶奶以前擦的那種老式雪花膏的味道。

她將東西一次擺開,雙手拄著下巴,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氣悶還有腳指頭上的疼痛,現在心裏美滋滋的。

要不是劉春橋在外麵喊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緩過神來呢。

沈念將雪花膏收進抽屜,那些五顏六色的頭花發卡,就擺在桌子上,看著心情好。至於這個銀耳釘,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沒舍得戴。

出了屋子,沈念有些悵然,安慰自己,怕是從來沒收到過男生禮物,才會這麼激動吧,真是沒見過世麵呀。

陸柯回了夏城一直沒有消息,沈念每天看著這些東西,心情就會很好。

秦蔓經常來找沈念寫作業學習,剛開始突然見到這些東西還挺驚訝,聽沈念說是陸柯帶回來的,還笑了她好幾天。沈念心情好,她心情也好,倆人學習勁頭高漲。

進了臘月,時間一晃而過,眼看就要過年了。

家家開始準備年貨,沈念家也不意外。

這可是沈念在這裏過的第一個年,她從小隻有爺爺奶奶陪她過年,那時候覺著很幸福,這兩年,就剩下她自己,冷冷清清的。

放了寒假,她都會申請留校,學校會單獨空出來一棟宿舍,專門給回不去家的同學留宿。期末之前她都會找好兼職,假期打工,為了下半年的生活費。

現在想想,那些日子似乎離自己特別遙遠。

“媽,我明天準備去方誠鉞家看看他父親。”吃飯的時候沈憶突然提起這個茬。

家裏人覺著挺驚訝,沈念倒覺著無所謂,方誠鉞去當兵了,他那個天天酗酒的老父親,仗著病退,每個月開那點兒錢,也不知道日子過成什麼樣兒。

“行啊,反正我沒事兒,姐我陪你去。”沈念說道,“上次方誠鉞來帶了那麼多東西,這眼看過年了,正好是個機會把禮還了。”

沈憶笑看著沈念,這丫頭就是這麼機靈,要不她拿什麼借口去?

劉春橋一想也是,“你們不提我都快忘了,正是這個理兒。不過我聽說小方他爸酗酒,讓你哥陪你們一起去,要不媽不放心。”

沈憶笑著點頭應下,沈念歪著頭看沈憶,笑的可真好看。不是她顏控,隻喜歡看美人,實在是美人在側,哪有不看的道理。更何況,對著沈憶這張臉,絕對能多吃好幾碗飯。

不過再好看的臉,她也不想她姐去混什麼娛樂圈。好好過日子才是正道理,幸好她姐也沒那個打算。

“對了,今年咱們不回鄉下過年了,過了初一,你大伯他們全家過來。回頭念念你和你姐住一屋,把你那間屋子讓給你大伯母她們娘兒倆。”劉春橋突然想起這個事兒,就直接跟他們說了。

沈念這才想起原主的記憶,沈德運的大哥一家在新紅村,平日裏大家各忙各的,有時候他們一家來縣城也會來看看他們。隻是沈念穿來這半年,大家都忙,到現在都沒見到這大伯一家。

沈德運也是出生在新紅村的,家裏就哥倆兒,沈德運娶了劉春橋,從村子裏挪到縣城,還混了個磚廠的工作。

相比於他大哥沈德鴻一家日子好過不少。

劉春橋和沈德運私底下也沒少接濟沈德鴻一家。

往年他們都是要回老家過年的,誰知道今年怎麼就不去了,反而是沈德鴻一家要來?

“你爸他們廠子最近活多,初四就得去幹活,來回太折騰。”劉春橋給出了解釋。

沈念點點頭,這有什麼不行的,都是親戚。以前的她可沒有這麼多親戚。

印象中,原主好像不太喜歡大伯一家,尤其討厭她大伯母和那個堂姐。不過想來想去原主喜歡誰啊,誰都不喜歡,自私自利的,也沒辦法根據原主的記憶去評判人家。

第二天早上吃了飯,沈憶和沈念幫劉春橋收拾屋子,剁雞食,又喂了豬,這才和沈恒一起出門去買東西。

眼看沒幾天過年了,沈憶買了點兒瓜子花生還有糖塊,又買了兩瓶罐頭,兩包桃酥還拎了二斤豬肉。

“我估計他爸最希望你送的是酒。”沈念笑看著他們手裏的東西。

“我覺著也是。”沈憶非常同意,“不過,總酗酒對身體實在不好,還是少喝的好。”

方誠鉞家距離沈念家著實有些遠,基本是從縣城這頭到縣城那頭,三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胡同裏一趟房有三家,方誠鉞家是在最裏麵。

往裏一看,這個胡同裏就跟沒人住似的,好多垃圾不說,家家門口都是雜草,蒼蠅嗡嗡地轉。

沈念捂著鼻子,“這裏確定有人住?”

沈憶點點頭,“應該就是這裏,沒錯。”三人走到最裏麵那家,輕輕推開門,門沒鎖,院子裏全是雜草,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方叔叔在家嗎?”沈憶喊了一聲。

沈念以為不會有人答複呢,結果一個滿臉大胡子的醉漢,手裏拎著個酒瓶子,晃晃蕩蕩地出現在門口,要不是沈恒在旁邊,沈念她倆真得嚇夠嗆。

“誰啊?”說話都大舌頭了,沈念懷疑他身體裏藏著多少酒精。

“方叔叔,我是沈憶,方誠鉞的朋友。”沈憶說道。

方父望望天,似乎在想沈憶是誰,好半天,突然笑了,胡子中間露出大白牙,還挺喜慶。“你是、沈憶?我兒子喜歡那個姑娘?”

方父這麼一說,反倒把沈憶弄不好意思了。

“方叔叔,眼看快過年了,方誠鉞也不在家,我和我哥還有我妹妹來看看你。”沈憶說著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外麵的窗台上。

方父愣了半天,沈念總覺著他是被酒精麻痹的腦袋慢半拍,“哦,那謝謝啊,屋裏太髒,就不讓你們進來了。改天、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沈憶擺擺手,“不用了,方叔叔,沒事兒我們就回去了。”

“那啥?小姑娘,我兒子可喜歡你了,你啥時候答應他啊?”方父突然說道。

沈念心裏歎了一口氣,這人雖然喝得爛醉,可心裏還是有他兒子的,可是怎麼就養成了酗酒的毛病呢?原書裏好像寫,方誠鉞和他父親話不投機,天天吵,沈憶嫁過來以後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