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表嫂懷孕這個借口,讓他可以拉回一些麵子。
“那就不要打擾你表嫂。”
“啊,那表哥你幫我,總不能你嬌妻愛子在懷,表弟我一直孤家寡人吧。”顧淩晨哀怨地道,他就說表哥是最奸詐的,馬上將了他一軍,讓他不要找表嫂幫忙,那他何時才能抱的美人歸呀。
“對女人,永遠我記得,學會投其所好。”顧惜朝貌似高深莫測地說道。
“是嗎,老公,你倒是說說,你對我是怎樣投其所好的?”葉紅魚先前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但懷孕後,身體容易疲憊。
坐在車上時,並沒有睡沉過去,先前,這兩位表兄弟說話時,她並沒有搭理,現在微微睜眼嬌嗔道。
“我怎麼投其所好的,老婆你不知道嗎?”顧惜朝聞言,性感的唇磨蹭過她柔嫩的臉頰,最後貼在她耳邊道。
顧淩晨雖然從後視鏡上看到了後排那一對夫妻之間粉紅色的氣泡,不過他現在心思還是放在自家表哥剛說的那句話上。
葉小溪那丫頭喜好什麼?不就是喜歡扮作正義偉岸的人民警察抓獲犯罪分子嗎?
難不成,他現在需要從一些地方搜刮出一些犯罪分子,送到這丫頭的麵前,讓她抓個過癮?
還是自己扮成犯罪分子,讓這丫頭抓一抓?
回到京城後,他們夫妻二人並沒有去他們當初結婚的新房,而是去了顧家大宅。
這個時節顧家大宅是很安靜的,顧家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天南海北的,就算有一些小輩們留在京城,他們也都有各自的公寓。
大宅一向是二房的天地。
顧父和顧母這一段時間都不在京裏,顧父又跟著大人物出國訪問去了,顧母則帶隊到下麵偏僻的地市去做調研了。
所以,回到大宅後,他們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和顧淩晨一起去看顧老爺子去了。
顧老爺子還是住在當初山上的別墅小樓,見到三個小輩後,隨意地詢問了一些生活狀況,又留三人吃了一頓千年不變的三菜一湯的飯菜,就放他們離開了。
老爺子現在的精神還很好,再得知葉紅魚懷孕之後,一連聲,說了三個好字,看的出,老爺子對家族又要添新丁了,還是打心眼覺得高興的。
就連飯菜還多用了一些,最後還是保健醫生提醒,不能吃的太多,才罷休。
看的出,老爺子其實也是希望能和家人住在一起的,可顧家大宅的安保條件畢竟比不上這裏。
再加上,大宅的人比較雜,並不有利於老爺子的休養,而且老爺子也知道,家人對著他時,不能以平常心對待,反而很拘束,就幹脆要求不回顧家大宅,繼續住在山上的別墅中。
回到京城後,距離顧惜朝出國還有幾日,他早出晚歸的,也不知在忙什麼,他不說,葉紅魚也不問。
京城博雅會所。
這是一家會員製高級俱樂部,出入這個俱樂部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格成為它的會員。
在博雅俱樂部的頂層包廂中,秦曦被綁著手腳吊在半空中。
她的眼睛和嘴唇都被黑膠帶封住了。
秦曦不知道自己被綁在這裏多長時間了,她隻記得,她被綁架前,心情不好,一路飆車,到了這家俱樂部,要了幾杯酒後,喝了酒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好像被吊在半空中,想喊也喊不出來,她不知什麼人綁架了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又困又餓,肚子咕咕叫,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寂靜的就像墳墓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種靜默如窒息一般的氣氛讓她備受煎熬。
但她還不想死,每次想要睡過去時,她就要用力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些。
綁架她的人遲遲沒有露麵,她已經認識到對方綁架她,可能不是為了什麼錢財,如果是想要勒索錢財的話,根本不必用這麼一種方式來對待自己。
她覺得對方綁架她,更多的是想要讓她受罪,她相信,在京城這塊地,就算爺爺現在重病不起,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對自己動手。
可一想起爺爺重病不起,家中的人人心惶惶,如果綁架者不打電話通知家裏人的話,那家裏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一兩天不露麵,正常情況下也不怎麼引人注意,難道她要被活活餓死不成。
這麼一想,她身上就再也沒有一點力氣了。
如果現在有人問她,什麼樣的死法是最痛苦的,她一定回答餓死的。
到底是誰要這麼對待她,想來想去,她的意識停留在一張美人臉上。
是她嗎?自己指示人破壞她和小朝哥的感情,難道她發現了,然後報複回來了。
除了她之外,她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人還這麼膽大妄為地對待自己。
她心中憎恨那個女人,憎恨那個女人成了小朝哥的妻子,可心底裏,她不得不不承認,她還是有些懼怕那個女人的。
真的是那個女人做的嗎?
可她心中不甘心,很不甘心,她現在已經不再想餓死不餓死的問題,她想的是,如果她沒有得救,真的餓死之後,留下怎樣的線索,告訴警察凶手就是那個姓葉的女人。
到時,隻要證據確鑿,就算顧家也不能包庇一個殺人犯的兒媳婦,就算她死了,也不放過這個女人。
可現在她的手腳都被綁起來了,根本動也不能動,怎樣才能將凶手是誰的信息傳遞出去呢?
她在腦子中重現各種破案電視劇的情節,就是想要找出靈感,在意識還算清醒之前,在餓死之前拚上一把。
就在她覺得無法可想,已經絕望時,她聽到了門鎖開啟的聲音。
她最初誤認為這隻是自己的幻覺,是她太想被得救了,可她的直覺又告訴她,真的有人來了。
雖然聽不到對方絲毫的腳步聲,她卻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先是一喜,難道有人來救自己了,可馬上又重新變的更加恐懼起來,如果是來救自己的人,不會這麼悄然無聲,那麼,唯一知道自己在這裏,又能輕而易舉地進來的人,隻剩下那個綁架自己的人。
她不敢妄想對方來是釋放自己的,她更恐懼的是,對方現在出現到底想怎麼對付她?
對方站在她麵前時,一聲不吭,她雖然眼睛上有黑色膠帶,看不到對方的長相,可她就知道對方在盯視著她。
就算她被吊在半空中,這一時刻,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心中的恐懼感再一次爆棚,她的腦子裏馬上浮現出一些所謂的變態殺人狂分屍的場麵,那種血腥冷酷的景象好像下一刻就會降臨在她的身上。
她甚至想開口求饒,隻要對方提條件,能放她一條生路,什麼尊嚴,甚至身體她都可以出賣,在這一刻,她發現在死亡的恐懼麵前,其他東西都變的不再那麼重要。
可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想掙紮,卻因為被吊著和饑餓,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所以,她心中隻能帶著希望,希望對方先一步開口,先一步有所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又過去了,在恐懼中等待實在太難熬了。
就這樣,靜默,再靜默,她知道對方並沒有離開,但對方就是沒有什麼動靜。
就在她心中的希望漸漸破滅,覺得對方來到這裏,是打算送她最後一程,看著她死亡時,她驀地感覺到她眼睛上的膠帶,被人撕開了。
當她恢複光明的第一時刻,她抬眼望去,就算是死,她也要做個明白鬼。
可當她真的看清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時,她寧願自己沒有看到。
她抖顫著嘴唇,費了好半天功夫,才出聲道:“小朝哥,怎麼是你,是你來救我的嗎?”
“任何人做錯事都是要受到懲罰的,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說話間,他手一拂,吊著她的繩索就斷掉了。
她摔倒在地毯上。
她認出她現在所在的房間還是當晚所在的會所房間,房間的茶幾上還有她那晚喝剩下的半瓶殘酒。
她雖然被吊著,可她的腳距離地板上的地毯還沒有二十厘米,她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
可她的心卻是麻木的。
從小到大,她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小朝哥,一直知道他很厲害,現在他既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在她身上動手腳,就算她事後告訴別人真相,也不會有任何證據指證他。
“為什麼?小朝哥,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娶她?她到底比我好在哪裏?”她知道,以小朝哥的個性,不會無緣無故地用這種手段對付她,尤其他口中的警告充分說明,自己動的手腳,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
這一刻,她真的死心了,在先前她麵臨死亡恐懼時,尊嚴和身體她都可以拋棄,更別說所謂的愛情了。
她心中是仇恨的,她不明白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地就輸了,難道小朝哥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因為對他的愛嗎?他怎麼能忍心這麼傷害自己。
可他連她這個問題,都吝與回答,就像來時無聲無息一樣,走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她,就這麼離開了。
她跪倒在地毯上,放聲大哭起來,哭到最後,她已經不知道再哭什麼。
直接綁人這種事說起來,的確有些不太符合顧惜朝的格調,所以,秦曦這次被綁架事件,隻不過是顧惜朝讓手下一個小卒子做的。
他之所以親自現身,就是為了給對方一個警告,讓對方不要在暗地裏再搞任何小動作,更多的是告訴秦曦,從現在開始,他們幼時相識的情分都跟著一起灰飛煙滅,再見,就是路人了。
秦曦哭,是因為她從前一直希望在自己小朝哥的心目中,是一個善良美好的女孩子,可現在她卻知道,在小朝哥的眼中,她長久所維持的美好形象已經轟然倒塌了。
雖說她不止一次暗地裏詛咒姓葉的那個女人去死,可她心中還存著一份理智,還沒打算直接要那女人的命,第一次殺人,必須要邁過心中那個坎,她還無法達到那種瘋狂,冷酷的程度。
她哭著哭著,又開始笑了起來,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身為天之驕女的她會成為一個大笑話。
她就這麼歇斯底裏地笑著,笑著,直到笑的再也沒有一點力氣,再次暈了過去。
秦曦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葉紅魚一點都不知道,顧惜朝不提,她也沒提。
調查人組織選拔賽隻剩不到十天的時間了,這幾天內,顧惜朝又在京城做了一些簡單的安排。
又去了某秘密部門一次,作為秘密部門的一員,這次調查人組織選拔賽所涉及到的參賽人員,其中不乏各種各個領域的頂尖人才,有許多人本身和他一樣,身上都有各種職責。
秘密部門之所以召見顧惜朝,也是有一項秘密的任務交給他,這項任務很重要,凡是很重要的任務自然也是有幾分風險性的。
這些葉紅魚都不知道,孕婦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能多思多慮,所以顧惜朝對自己即將出國所要麵對的情形說的並不多。
葉紅魚並不是那種喜歡跟男人黏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性子,可這次,顧惜朝要離開她一段時間,她卻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所以,她私下裏總忍不住要多問他幾句,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再說這些事情也不適合孕婦聽,不適合進行胎教。
看著顧惜朝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後,她也覺得自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心情有些起伏不定的緣故。
另外就是她也覺得顧惜朝這麼多年來,也是大風大雨過來的,現在家中又有孩子等著他的歸來,他應該被往昔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一定會更加小心謹慎的。
顧惜朝臨走的前晚,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似乎想要傾聽她肚子裏孩子生命的波動。
可現在懷孕才多長時間,月份還很小,肚子都不顯,更別說聽到什麼胎動了。
正常男人對自己的孩子都有一種非比尋常的期待感。
顧惜朝也不例外。
可和從前不一樣的是,他發現像他們這種喜歡冒險的男人,結婚後,感覺果然就不一樣了,至少他往常出門時,不像現在這麼牽腸掛肚。
“要早點回來。”在機場,她最後擁抱了一下他道。
“嗯。會的。”他低頭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道。
他們兩人在這時都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離別,很快他們又會重逢,所以,也沒有多少傷感和戀戀不舍。
卻不知道這段離別的時間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
顧惜朝出國後,葉紅魚留在顧家大宅中,就開始了她吃了睡,睡了吃,發呆的生活。
她懷孕後,現在月份還淺,並沒有什麼劇烈的孕吐反應,不過胃口卻變的奇奇怪怪起來,盡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食品。
顧家大宅的做飯的阿姨,知道少夫人懷孕了,自然就知道小心地伺候著。
畢竟對顧家這樣的政治家族來說,每一個子孫的出生都是被期望著的。
在加上,阿姨也看出這小夫妻倆的感情有多好,兩人的婚禮當初那可是許多大人物出席過,在京城那就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傳奇呀。
盡管這位少夫人的出身據說不怎麼好,可隻要這位少夫人自己不做死,那她在顧家的地位那就是輕易不可動搖的,特別是,小少爺和這位少夫人的感情那是真的好,就這幾日,她能從這小兩口的眉眼中看出來。
所以,這位少夫人想吃什麼,她就盡心盡力地為對方做出來。
雖然這些吃食許多是沒有什麼營養的。
可偏偏今天,葉紅魚在吃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東西時,顧母從下麵調研完成,回家了,當場被抓包了。
葉紅魚一看顧母看著擺在飯桌上的飯菜樣式,眉頭皺了起來,就知道顧母不太高興了。
不過像顧母這樣的人,個人修養也是不錯的,她沒有當場發怒,更沒有遷怒與做飯阿姨,隻是不動聲色,同葉紅魚這個兒媳說了幾句話,就進房了。
做飯阿姨這麼多年在顧家不是白待的,也是能看出眉高眼低來的。她也知道夫人多少有些不太喜歡這位少夫人。
可主子們的事情,她是不能攙和的,當即很快地將葉紅魚還沒吃過癮的殘羹冷炙收拾了下去。
整理完畢之後,就主動躲了出去。
結果,顧母在自己房間整理完畢這次出差的行李之後,就來到了葉顧二人的房間。
“你都當媽了,你不知道嗎?為了將來孩子的健康,吃什麼才有營養,才能讓大人和孩子一起吸收,你不知道嗎?
我聽阿朝說,你對醫學也是懂一些的,難道是他說出來哄人的?做了母親就要有做母親的自覺,不能再隨心所欲了,要是吃不好,或胡亂吃東西,將來生出來的孩子可是會影響智力發育的。
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孩子將來生出來和他的父母一樣優秀,隻是一個平庸的孩子不成?”
顧母一進門,就直接開火了,她常年處在上位者的地位上,這一說話,就多帶了幾分氣勢出來。
葉紅魚看的出,顧母這次倒不是存心找茬,她是真的就事論事。
所以,被對方這麼一訓斥,她隻好做出溫馴的態度來,等著對方消火。
顧母看著葉紅魚一聲不吭,乖乖受教的模樣,心中的煩躁並沒有減少多少,她雖然覺得這個兒媳不盡人意。
可也知道,依照兒子執拗的性子,他認定了的事情,就會一根筋地走下去,自己這個當媽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更別說,兒子這場婚禮還有特殊的政治意義,也不是他們顧家想不要這個兒媳就能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