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盛夏,烈日當空。
驛站外,但見兩匹馬兒悠然行來,一匹身呈棗紅色,另一匹渾身雪白。棗紅色的馬兒高高的揚起頭顱,像是極其驕傲,另一匹雪白的馬兒卻是悠然的低著頭,嘴裏還嚼著草兒。
兩匹傳說中才有的良駒卻是帶著韁繩,這才發現後麵還拖著一輛馬車。
馬車通體華麗,車簾繁貴富麗,馬車前掛著的叮當響的鈴鐺,也是世間少有的存在。
一陣風拂過,瞬間飄遠,隱隱約約聽見歡笑聲與歌聲。
“小姐,此去京都,我們應該注意些什麼?鸞國的帝都也算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馬車內躺著兩個少女,隻見一個少女通體白衣,氣質大有飄飄欲仙之感,頭上插著一支簡單的發叉,臉上的妝容很淡,隻眼神卻是有些疑惑的看著旁邊的少女。
白衣身邊的少女,紅衣似火,精致的容顏耀眼到將整個馬車都能照耀,隻那姿態~咳咳,卻是有些不太雅觀,慵懶的斜靠在奢華的馬車內,一隻腳卻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搭在車沿上,聽到白衣少女的擔心,卻是連個眼皮都沒翻一下,隻渾不在意道:“一個小國的帝都而已,即便是臥虎藏龍之地,你小姐我去了也是能站住腳跟的。”
蘇煙煙這話可不是說大話,想她前世好歹也是叱吒一方的人物,雖然因為一時疏忽,被自己養大的狼崽子給咬了一口,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鸞國的同名同姓的蘇煙煙身上。
起初,一下子成為了從一個讓人仰望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是有些不適應,不過經曆了這十年的積累,如今的她可不是初來乍到一無所有的蘇煙煙了。
此去鸞國帝都,明麵上是她那個將癡傻的女兒放養在異地的老爹心血來潮接她回家,然而暗地裏,她此去帝都卻是到帝都取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這才順勢而來。
白衣女子,名喚流雲,是蘇煙煙的貼身侍女,也是蘇煙煙的左膀右臂。
她聽到蘇煙煙不以為常的言論,一點也沒有驚奇,她家小姐百年都是這麼一副囂張樣,若是有一天,她當真怕了什麼,那才叫奇怪。
若不是這次去帝都,小姐要取的東西實在是太惹人注目,其中更是困難重重,流雲才不想為自家小姐擔心,有那擔心的時間,她還不如可憐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主子。也真是夠倒黴的,想到曦月今日就因為說了一句小姐的不是,現在還在勞心勞命的在外奔波,隻為了替小姐探查一下蘇家的消息。
可憐見得,曦月那傻孩子頂著毒辣辣的太陽探查消息,卻是不知道,那些消息小姐其實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想到曦月現在正滿頭大汗在馬背上奔馳,而自己卻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放著冰塊的馬車內,流雲的心裏說不出來的一陣酸爽。
正想著,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籲籲”車外的女子一聲大喝,馬啼鳴一聲,隨即卻是輕輕的馬蹄聲向著馬車的方向而來。
“小姐,曦月探查消息完畢。”車外的女聲帶著些疲累,想是這種天氣真的熱到她了。
蘇煙煙聞言沒動一下,隻掀了眼皮看了一下準備掀車簾的流雲,隨即才故意淡然道:“哦,我知道了。”
坐在馬車內,流雲很明顯的看見了自家小姐眼裏的興味,她又看了看車外渾身都被汗水浸濕的曦月,當下眼皮子跳了跳,心裏直隻念著,糟心,怎麼就跟了這麼個糟心的主子,一邊嘴角卻是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小姐~”車外曦月一聲委屈,叫的端端是柔情無限。
蘇煙煙本正蹬著腿,聽到這聲音也是一陣肉麻,明明知道曦月心中所想,可是她偏不讓這丫頭如意,誰讓這丫頭總是不吃教訓,今日更是差點將她在江湖中女扮男裝的身份給拆開,若不好好懲罰,下次還不知道不長心眼到什麼地步。
蘇煙煙作為一個主子,而且還是一個紈絝的主子,懲罰的方式一向和別的主子不一樣,她從不打板子,也不會讓人吃什麼鞭子,隻會在精神上折磨人。
這不,明明知道曦月如今汗流浹背,這種天氣,趕路這麼久,必定是又熱又渴。
蘇煙煙一掀車簾,手裏捧著一截冰甜的西瓜,對上曦月那雙渴望的眼睛,用勺子輕輕一舀,冰甜冰甜的西瓜便送到她自己口中。
流雲在車內看的直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暗道這紈絝越來越會折磨人了,一邊可憐著外麵暗吞口水眼巴巴的望著的曦月,一邊毫不猶豫的接起主子賞賜過來的西瓜,爽快的吃了一口,還故意發出讚歎聲,眼角看見曦月因為她的動作變得咬牙切齒,流雲瞬時吃的更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