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玲玲自不願走,門外卻正好傳來一聲喊叫。“小七,有貴客!”楊小七立即甩著汗巾,哈著腰出了門,汪玲玲原地哽咽了幾下,在下人們的攙扶下離開客棧。
這邊楊小七逃命似的跑到樓下,正好撞上了遠道而來的貴客,一時間人仰馬翻,若不是自己閃的快,指不定要挨上多少巴掌。“小的冒犯了,大爺大人大量,饒了長眼不發光的小的吧!”這一陣求饒,卻愣了那位貴客。
“小雪?”貴客出聲清冷,如玉質,碎了一地。
楊小七倏然心酸,抬頭看向那人,銀白錦袍裹著英挺俊秀的身姿,俊美且淒涼,竟是個病美男。
“果真是小雪麼?”那人又問了一句,嗓音飄渺,似沉醉在夢中。
楊小七忙哈腰做出請的姿勢。“爺,上房就在樓上,風塵多日,先歇著才好!”意思就是這位爺尚在夢中,還是找個好地方睡醒再說吧!
可她光請著,貴客卻站在原地不動,很久才似嗔似癡道:“我都忘了,我的雪兒是女子!”
這貴客說話語氣突變,似從睡夢中猛然蘇醒,從一個癡兒變成了明察秋毫、容光煥發的男子漢,隻是說的這句話把楊小七雷的不輕,如此親和的稱呼說的若不是女人,豈不是他也是個斷袖,這世上哪來這麼多的斷袖!
楊小七想得入神,忽覺後背一沉,抬頭一看,竟是貴客親和的搭著她的肩膀,楊小七抬頭看,此人眉清目秀,玉樹臨風,實在好看。
貴客發現她在打量他,便也低頭看她,楊小七瞧著,竟有些含情脈脈的感覺,他道:“小二哥,扶本大爺上樓休息吧!”
楊小七愣了愣,縮了縮脖子,還是帶著貴客上了樓,終究是個金主,不好得罪,隻是不知這般小心伺候著,能得多少賞銀。
哪知這貴客扶著他上樓還不夠,還想嘮嘮嗑。“小二哥呀,你叫什麼名字?”
楊小七低頭不出聲,貴客從下人處要來一個袋子,鼓鼓囊囊的,應當是裝著銀子。
楊小七忙道:“姓楊,名小七!”
貴客頓了頓。“你姓楊?是何方人士?”順便塞給他銀兩,楊小七微微一撇,竟是黃金,頓時心花怒放,但思及貴客的問題,斟酌了下,才道:“永州人士!”
貴客壓著她的手勁突然加重。“胡說,永州並無楊姓!”
楊小七眉一挑。“大爺說笑了,既是永州本地無楊氏,外遷的也不一定呀!”
貴客一樣挑眉,兩個人的動作如出一轍。“外遷者亦無楊姓!”
楊小七暗使著白眼,想起明珠說過,京城倒是有姓楊的,且大富大貴的很。“大爺英明,小的其實是京城人士,京城的楊家您應當是聽說過的吧?”
貴客一笑,又給她一定銀子。“聽說過,你,同他家有什麼關係麼?”
“遠親!遠親!”
貴客神秘一笑,卻道:“真好,爺也姓楊,單名一個暮字!”
楊暮?楊小七雙手交握,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怪異,有些熟悉。“楊大爺好,楊大爺好!”
“爺覺得小七你天資甚好,今後便跟著爺吧,爺保證……不會虧待你!”
楊小七一頓,此人,果真是個斷袖?隻一眼,就看上‘他’了?
“爺,這……”楊小七未開口,楊暮已經一袋子的黃金放在她手裏。“跟了爺,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楊小七白他一眼,拿出了擋箭牌。“爺可知,永州有個聞人家族?”
楊暮輕輕頷首。“算個富有的家族!”
“嗬嗬,爺不知,小的與聞人家也有些關聯,在這永州城,凡事自有聞人大爺一家給罩著,可離開了永州城,恐怕……”楊小七話說了一半。
楊暮接著話茬,如閑話嘮嗑:“以後爺罩著你就是了!”說著轉身。“連書,去和掌櫃的談談,這陽明客棧值多少銀兩!”
楊小七一愣,果真是個有錢人呀!
乖乖上樓,再也不說半句話,反正行走江湖,可是她一直想著的事情呢,有個有錢的主子,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