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差點被樓封保住,小白心有餘悸,很想告訴遲靜言它遇到了誰,又差點被誰給調戲了。(咱們的小白大俠其實很自戀的,前後才多大會工夫,它已經把樓封想抱它的動作理解成了想調戲它)
可真難為它了,它不會說話啊,怎麼告訴遲靜言,然後看看她能不能幫它報仇,它仔細研究過人在說話時的樣子,應該和它非常吼聲時一樣,上下兩片嘴唇分開就行。
關於張嘴發音的動作,背著七王府的人和後院的狼狗,它不知道已經練習過多次。
次數一多,既是失敗了,也是失望了,它是一頭務實的老虎,知道物種不一樣的關係,就算它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會像人類那樣發出聲音。
認清到這個殘酷的事實後,小白當即覺得它不會再愛了。
不愛歸不愛,在心底最深處,總還相信會有奇跡發生,就像這一次,小白麵對遲靜言的關心,嘴巴又張開,它真的多麼希望奇跡可以出現。
事實證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小白聽不到自己發出一個字的聲音,已經徹底接受自己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會說話的現實。
身為七王府的女主人,就算遲靜言什麼都不說,卻不代表她不知道七王府發生的事,其中她假裝不知道的就有小白偷偷學說話的一條。
好多次,她都想對小白說:“小白,不要再白費力氣了,物種不同,構造不同,很多事,不管再努力也學不會的。”
可是看到小白的努力,又覺得不能打擊它身為一隻老虎卻擁有的積極上進的心,也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隨它。
也正是因為知道小白幹過的那些事,遲靜言才知道眼前小白在糾結什麼,輕輕拍拍它的頭,笑著安慰道:“小白,好久沒看你畫畫了,你是不是可以把剛才發生了什麼畫畫給我看你?”
隨著遲靜言的這句話,小白的眼睛刷地下就亮了,它還有個畫畫的特長,怎麼差點就忘了。
客棧後院的地上就是鋪著小石頭的石子路,要不然遲靜言和小白也不會摔得那麼痛。
小白想了想,高舉起爪子,正要在石子路上畫畫,一個人出現了,對她的出現,小白表現出了和一頭老虎極為不符的害怕。
它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遲靜言懷裏躲,無奈,它的體積真的的太大,而它也已經意識到遲靜言根本抱不動,傷心了之餘,很快就又有了辦法,就是躲到遲靜言身後。
它對遲靜言很有信心,相信有她在,那個叫樓封的女人肯定不敢拿它怎麼樣。
的確,這一次,還真被它猜測中了,有遲靜言在,樓封在離她們五步之遙的地方就站住了。
小白的身體實在是太大了,它根本不用刻意的去偷看,就能透過遲靜言肩膀下方的地方看到樓封的表情。
饒是它隻是一隻老虎,仍被樓封的表現嚇了一大跳,她居然對遲靜言單膝跪地,“太子殿下,你可知躲在你身後的是什麼嗎?”
小白被人形容成什麼,心裏當即不舒服了,朝樓封一個白眼,在心裏說,你才是什麼,你全家都是什麼。
氣死它了,它那麼一頭英俊威武,上天如地難找第二的老虎,居然被人形容成什麼。
遲靜言刻意忽略掉她的下跪行禮,更忽略她的那聲“太子殿下”,回頭朝小白望了眼,然後眼睛露出眯眯笑的看著樓封,“樓大人,你不已經看得很清楚了,而且在大軒的時候就見過它,它叫小白,是七王府看門護院的狼狗……”
“嗚……”身後傳來一聲細微的嗚嗚聲,遲靜言知道她的話又刺激到某頭心靈偶爾脆弱的老虎,連忙補充道:“……的頭。”
好吧,被遲靜言形容成看門護院的狼狗們的頭,它的心裏終於稍微舒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