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媽媽後,她有一種無容身之處的感覺。
這個世上真的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沒有離去的程嘉嘉說:“孤獨嗎?”
“你還沒有走?”
“我隻是想問你,一個人的感覺怎麼樣?我七歲的時候,也是你現在的感覺,絕望,不知道去哪兒。看著有爸爸,有媽媽的你,我恨。”
“現在,你也跟我一樣了,我很高興。”
“是我找人在牢裏告訴你的媽媽,你已經死了,結果她不經嚇,當場給嚇死了。都還沒有來的及下手,真是脆弱。”
程蒙蒙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程嘉嘉,你就是一個瘋子,我把你當姐姐,當親人。下雨的天,我媽媽拿著傘站在雨裏,等著下課的你,你想一想她的好,你怎麼下的了手?”
在山下等著程嘉嘉的謀應棠看到倆個女人打了起來,當下奔過去幫忙。
“你們在幹什麼?”扯開倆個女人。
程嘉嘉靠在他的懷裏哭了起來。“應棠,我隻是告訴她,我們馬上要結婚了,蒙蒙就發了狂一樣的掐住我。她說她還愛你,不準我嫁給你,我好怕,怎麼辦……”
聽著顛倒黑白的話,程蒙蒙再次的撲上來。
結果謀應棠給攔住了。
男人眼睛淬著寒冰,俯視著女人煞白的臉,語氣刺人的說:“你個瘋子,想幹什麼?”
瘋子?
停下動作,她緩慢的抬頭看他,看著他英俊迷人的臉,像不認識一樣的瞪著他。“謀應棠她是裝的你眼睛瞎了嗎?”
“她沒有得白血病,沒有肝不好,她都是騙你的,騙你傷害我。不信你可以看,她身上根本就沒有手術後的痕跡。”
……
柳蔓的頭七那天,全城舉辦了一場轟動的婚禮。
餐廳的桌子上,丟著的報紙上標題加粗的赫然是:
謀氏總裁娶妻。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天造地設,男才女貌……
已經被誇出了花。
程蒙蒙跟謀應棠短暫的婚姻隻有一紙結婚證,沒有祝福沒有婚禮。
原來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她對著鏡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化了很淡的妝,對著鏡子檢查了一番,滿意了才拿著車鑰匙出門。
將車裏的音樂打開,沿著海岸線,車子行駛在環山公路上。
黑色的越野CR-V像離弦之箭,飛馳著。
清晨的陽光明晃晃的,遠處的海麵波光粼粼,像金色的聖殿。有船笛聲,悠長鳴亮,還有海鷗的叫聲,由遠而近,像歸來的啼聲。
母親在的時候會將她送到門,對著她揮手:“再見,寶貝。”
那時的她背著書包,踩著晨光,在自家的院子裏跟媽媽微笑:“放學我要吃蛋糕。”
她的媽媽遺失在歲月裏,再也回不來。
而她,決定去找媽媽。
黑色的車輛攔開鐵的防護欄,衝下山體。
……
婚禮的酒宴上謀應棠來者不拒,賓客當他是高興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好像空了,他明明是愛著程嘉嘉的,可是看著她笑著周旋在桌席間,他卻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婚禮。
張文彬匆匆趕來,一臉焦灼的說:“謀總,太太的車衝下公路,在懸崖上發生爆炸墜入大海。”
“什麼?”
可能喝多了,都出現幻聽了,瞧他都聽到了什麼。
程蒙蒙的車爆炸墜入大海?
不,搖了搖頭。
人也跟著晃了起來,還好張文彬扶住了他。“謀總你不能再喝了。”
“是的,我醉了,都沒有聽清楚你剛才說了什麼。”他嘲諷的笑了起來。
張文彬於心不忍的看著男人的模樣,又說了一次:“程氏的董事長程建東剛剛已經匆匆離開了,程蒙蒙的車墜入大海,施救隊正在打撈她的屍體。”
謀應棠胸口堵著,他感覺透不過氣。
使勁的咳,結果咳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