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男人攸的開口,就是這麼一句,顧傾情整個麵部狠狠的抽了抽,還沒開口,靳銘琛碰了碰她的胳膊,笑的一臉的欠揍,讓人直想一拳朝著他的臉招呼過去!
“不喊爸媽?”
“你不也沒喊?還說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顧傾情看向墓碑,乖乖的喊了聲,“爸媽,我是顧傾情,是薑氏薑玥的女兒,薑雲清的外孫女!”
既然他們已經結婚了,那麼喊聲爸媽,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顧傾情,一見傾情,許我半生……
好看的薄唇上揚,靳銘琛強勁有力的胳膊攬過她纖細的腰肢,附在她耳際道,“媽呢?我們去見見吧,怎麼著也結婚了半年了,不過去看看嶽母大人,實屬不像話啊!”
媽呢?這聲媽喊得倒是順溜啊!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和老爺子老太太告了別,顧傾情這才拉著靳銘琛去了薑玥的墓地,她原本就想著帶他一起去見見媽媽的,如今既然來了,那麼,是要見見的!
薑玥的墓距離老爺子和老太太的雙人墓,還真是不遠,走了沒兩步就到了,然而當看到墓碑前的一大捧花時,顧傾情怔住了。
菊花?有人來過了?那個……絕對不會是她買的!
“怎麼了?”
“沒事!”思緒被打斷,顧傾情搖了搖頭,拉著靳銘琛上前一步,“媽,我結婚了,上次過來的時候,說過了要帶你見見的,他是靳銘琛!”
緊緊的握著她略微有些冰涼的小手,靳銘琛麵上一掃方才的不嚴肅,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嚴肅且極為認真道。
“媽,我會好好照顧傾傾的,今日起我靳銘琛以命為誓,愛她如生命視她如生命,但凡我還在,便不會讓她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我發誓,終其一生將不會負她,這一生疼她寵她愛她,直至死亡的那一刻,生同寢死同穴,矢誌不渝!”
心狠狠的跳動著,速度快的仿佛要在下一刻破膛而出一般,鼻子忽然就有些酸澀,顧傾情愕然的看著他。
生同寢死同穴,愛她如生命視她如生命,她承受得起嗎?
“靳銘琛……”
“噓,”手指壓在她柔軟的唇上,堵住了她的話,靳銘琛勾起唇角,柔聲道。
“傾傾,我說過,如果愛情是百步距離,那麼你隻需要在原地等我便好,99步我跨出,剩下的最後一步,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跨出!”
他眸中承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太多複雜的情緒,讓顧傾情下意識的想要去逃避,而她,也確實是逃避了!
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她深呼出一口氣,佯裝著平靜道,“咱們回去吧,我下午還說了要和聶姨學習做菜呢!”
所以這是在逃避他?
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靳銘琛握上了她垂在身側的小手,“好,走吧!”
“恩!”
兩個人一同出了墓園,誰都沒有再提起在墓園裏發生裏過的事情,但是靳銘琛知道,她並不是忘記了!
而事實上,顧傾情當然沒有忘記,她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回應而已,亦或者說,她並不相信愛!
無論是父母之間的事情,亦或者是傅珧帶給她的傷痛,最後導致的後果就是她倔強的封鎖住了自己的心房,將自己困在了獨屬於自己的世界,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尖利的像個刺蝟!
回程的途中,靠坐在副駕駛座上,顧傾情眉頭緊蹙,眉眼微斂,她腦海裏始終回想著的,是在墓園裏的一幕幕。
那捧菊花,究竟是誰買來的?又是誰來過墓地了?
“在想什麼呢?”
“菊花!”不假思索的,她猛地脫口而出!
“恩?”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墓園裏的情景,靳銘琛眉頭微微蹙起,顯然,她和他一樣都是懷疑著那捧菊花,那捧菊花顯然不是她買的!
那麼,難道是顧澤濤?
麵色有些難看,顧傾情坐直了身子,一隻手握上了他的胳膊,攥的緊緊的,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泛了白,她沉聲開口道,“靳銘琛,你覺得,那束花是不是顧澤濤送的?難道說,他來看我媽媽了?”
她手下很用力,甚至捏的他胳膊都有些疼,但是靳銘琛卻沒有吭一聲,薄唇輕啟,他一字一頓道。
“別擔心,我會幫你留意著的!況且,即便是顧澤濤,那也沒什麼,你阻止不了他!”
是的,她是阻止不了,因為太多太多的關係!
但是……
“我不想讓他去看我媽媽,他不配!”眸色幽深,顧傾情狠狠的咬著牙,那副模樣,完完全全的就是一隻伸出了利爪的小貓!
“乖,我會幫你留意著的!”
“恩!我知道!”
心情平複下來後,顧傾情這才看到自己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察覺到自己是下手沒輕沒重了,心下一突,連忙收回了手。
好看的眉頭皺的仿佛能夠夾死蒼蠅一般,顧傾情麵帶愧疚,聲音軟軟糯糯的,“那個……對不起啊!”
剛剛還一副伸出了利爪的小貓咪呢,這會兒就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了?
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心疼!
倪了她一眼,靳銘琛笑的一臉的欠揍,曖昧道,“沒事,我怎麼會舍得怪你呢?要知道昨天晚上你可是比這個用力多了,我後背上都被你抓出血了!”
“……”
臉騰的一下爆紅,顧傾情死死的咬著唇畔,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心裏是掐死這男人的心都有了,媽的,這死男人果然是越來越不正經了,她當初到底因為是什麼認為他沒有什麼攻擊性,比較安全的?
這人分明就是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
回到九龍潭後,懶得去想那麼多的事情,顧傾情索性就回到臥室去午休去了,至於網店那些事情,早特麼的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下午三點多——
布置的古香古色的書房內,一片寂靜中,靳銘琛一身休閑裝位於書桌後的座椅上,修長好看的指甲夾著一根香煙,煙霧嫋嫋上升,但是他卻任由它燃燒著。
辦公桌前,徐颯一身黑色西裝站的筆直,唇畔緊抿,一臉的麵無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沉寂良久,眼看著那根煙都快燃燒完了,靳銘琛這才將煙按滅在了煙灰缸中,起身,他麵無表情道。
“陸烜然有什麼動作?”
陸安妮的事情以及那天商城的事情,陸氏集團已經受到了影響,輿論足以將一個人給逼跨!
當然,那也隻是精神方麵的摧殘,對於其他方麵,自然是不會有太大實質性的傷害,畢竟……陸家父母早逝,陸烜然能夠混到如今這個地步,靠的……可不止是運氣!
“boss,陸氏前兩天股價一直持續下跌狀態,不過影響並不大,而且,陸烜然已經及時的控製好情形了!”
“嗬,”喉間溢出一抹涼薄的笑,他眸色清冷,“陸烜然倒是個對手,隻是可惜的是,還差了點能力!”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徐颯滿臉的黑線,是個對手?差了點能力?
縱然陸烜然是有些手段也有些人脈,不可否認的在商業上絕對有些能力,但是,麵對著boss這個老狐狸,能有什麼用?
見過老鼠鬥得過貓的嗎?
收回思緒,徐颯沉聲開口道,“boss,那現在要如何?是繼續打壓下去,還是……”
“陸烜然的事情暫且可以先放一下,目前這些事情夠他喝一壺了,而且陸烜然並沒有那麼容易擊垮,如今你應該處理的事情,是年後!年後顧氏集團定然是有大的波動,所以,你明白?”
“明白!”
“還有,你去查一下近日裏幾天,誰去過薑玥的墓地!”
怔了怔,待到反應過來薑玥是誰後,徐颯連忙點頭應下,“是,boss!”
顧氏集團年後定然是會有大波動的,屆時夫人定然是會牽扯入其中,不!不止是牽扯那麼簡單了,那麼他能做的,就是護夫人安然!
隻是,墓園怎麼了?難道墓園發生什麼事情了?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是徐颯並沒有問出來,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過問與插手的!
墓園的事情並不難查,墓園外是要辦手續登記的,所以隻要動手就能查到,得到徐颯查出來的消息後,靳銘琛倒是放下了心了。
至少,那小丫頭不會心裏不舒坦了!
餐廳裏一片溫暖與安靜,正在此時,突兀的,一道略高的聲音響起,滿是詫異,“我爺爺?”
“是!”
“這麼說,是我爺爺去墓地看我媽媽了?”鬆了口氣後,顧傾情不由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咳咳,還真沒想到是我爺爺!”
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猶如一把小扇子一般,眸色加深,壓下身體裏猛地竄起來的火,靳銘琛夾了個雞腿,放到了顧傾情的小碗裏。
“咳咳,既然放心了就安心吃飯吧!”
“恩!”
過年幾天的時間很快的便過去了,穆靜瑤工作的雜誌社和靳氏國際等地方剛好是一樣的,都是到初八就上班!
這天金城穆靜瑤一家人所生活著的村子裏,再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不!應該說是穆靜瑤家裏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住在了酒店裏壓根就沒走的邵瑾奕,知曉穆靜瑤是初八上班,他‘恰好’要回帝都,剛好可以順路捎上一程,也省得穆靜瑤回頭再坐火車了!
一聽這話,穆家穆父穆母那叫一個高興,直感謝著邵瑾奕,穆奶奶更是一拍大腿、一錘定音,直接讓穆靜瑤收拾鋪蓋卷走路吧!
那樣子,真是恨不能她趕緊消失才好,穆靜瑤就是想拒絕,那話都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直接連拉帶趕的,就這麼被穆奶奶一家人給扔出了穆家,車子一路疾馳著駛出了村子,朝著縣城行駛了過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穆靜瑤恨恨的瞪著邵瑾奕,憤怒道,“邵瑾奕!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
詫異的挑了挑眉梢,邵瑾奕無辜道,“瑤瑤,我可是真沒想幹什麼啊,我隻是好心的捎你一程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
經他這麼一說,穆靜瑤張了張嘴,頓時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這個時候她要是再說什麼,是不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而且,這男人也沒什麼壞心思,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咬了咬唇畔,穆靜瑤是越想越覺得有些愧疚,麵色自然而然的也緩和了下來,悶悶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心思縝密如邵瑾奕,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眼角的餘光瞄到了穆靜瑤一臉愧疚的神色,他眸中一抹笑意劃過,忍不住感歎道,這丫頭這麼好騙,將來豈不是很容易就被人給騙走了?
那他……豈不是就罪過了?
四個多小時的車程,等到穆靜瑤和邵瑾奕抵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了,在外麵解決了晚飯問題之後,兩個人這才回到了江南山水!
翌日。
得知了穆靜瑤已經回了帝都,顧傾情連忙打了個電話將人給約了出來。
布置溫馨寧靜的奶茶店內,兩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奶茶店裏開著的有空調,並不冷,隻是初六店裏生意還沒恢複過來,人比較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