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準備在今夜動手,那不妨一次性解決。
楚央直接去了武安侯府,目標,師良兄妹倆。
當初楊氏被貶,死士的名單是師良交給宮墨的,師心怡給了關於雙梧的信息,讓宮墨確信了師心鸞的身世。
以宮墨的行事手段,這兩人想來也不會知曉什麼內情。但有些東西,是可以虛構的。
他長驅直入,無人敢攔。
師奇請示過師遠臻,從師遠臻默許的態度得到了答案。
師奇與師心怡已經失蹤,屋子裏幹幹淨淨,甚至沒有收整的痕跡。
這個結果在楚央預料之中,他掃視了眼書案,再看向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隨意翻了翻,著重對上麵的批注多看了幾眼,然後帶走了。
他來得突然,走得也幹脆,什麼都沒解釋。
師遠臻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裏被濃重的憂色淹沒。
楚央離開武安侯府,便回了北靖王府,直接去書房。
“王爺。”
身後傳來一聲急呼。
他腳步一頓,回頭一看,卻是妻子的陪嫁孫嬤嬤。
“老奴參見王爺…”
孫嬤嬤禮未滿,楚央便道:“何事如此匆忙?”
“王妃走的時候留下一封信,特意叮囑王爺回來的時候才能交給您。”孫嬤嬤掏出信封,封麵未著一言半語。
楚央立即接過來,展開一看,裏麵隻有一張白字。
他想起當年去離河治水,她也給他寫過一封信,用特殊的藥汁浸泡過,不見字跡。
當初是存心刁難考驗他。今日如此小心,甚至都未曾假傳話之人告知,必有要事。
“此事莫要張揚。”
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孫嬤嬤心中一凜,“是,此事王妃隻交代了老奴一人,蘅蕪苑一幹奴仆皆不知。”
楚央嗯了聲,轉身疾步去了書房。
他將信紙用水浸泡,然後再在燭火上方烤了一會兒,便見字跡顯現而出。
“真龍在野,置之死地。一切安好,勿念。”
隻有短短十四個字。
楚央死死的盯著這兩行字,宮中旨意來得突然,她絕不可能臨時起意留下這封信。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早已料到朝鳳會有此舉,早已提前有所準備。
他捏著信角,指節泛白。許久,他才吐出一口氣。
勿念…
她知道了朝鳳的秘密,誰能保證那個女人瘋狂起來會做什麼?他如何能不擔心?
他不需要她給他製造機會,更何況是以這樣的方式。
就如同當年在西山,她以自己為誘餌。
他不需要!
楚央薄唇緊抿,眼裏風潮浪湧。
“王爺。”
修穎在外麵低聲道:“聖旨到。”
楚央在王府接旨的時候,師心鸞也被久病多時纏綿病榻的宣武帝宣去了龍泉宮。就算如今已垂暮,但他依舊還是這天祁的皇上,朝鳳的權利還未大到掌控整個皇宮的地步。所以,她帶著師心鸞母女去了。
宣武帝早已無法起身,躺在龍榻上,時不時傳來咳嗽聲,似要斷氣一般。厚厚的帳幔也無法阻擋即將瀕臨的死亡之氣。
師心鸞領著女兒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恭請聖安。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