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依得知即將過門,自然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試了幾次之後,都無法聯絡到大公主,自然是心有不甘。
眼看著就要出嫁了,阿娜依卻沒有辦法得到大公主一丁點兒的回應,她知道,自己嫁給夜良行的這件事,隻怕是要板上釘釘了。
難道就這樣認命了?
阿娜依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明明就是貌美如花,可是卻要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她如何能甘心?
可是,她原本就是和親公主,而且百夷現在明顯是受製於大夏。
如今連大夏的皇帝都下了旨意,她如何能有反對的資格?
而且,木諾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幫不上忙。
之前十六王爺遇刺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很害怕了。
眼下,他就隻盼著趕緊讓阿娜依嫁出去,他也好早早地回國交差。
阿娜依如何不知道木諾貪生怕死的心思?
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派了心腹去給大公主府取得聯係。
這一次,她讓人直接去找了大駙馬於家成。
大公主不好見到,可是這位駙馬,還是很容易的。
隻不過,大駙馬那裏對於此事,卻是一無所知。
阿娜依也不笨,隻是命人將一封信交到了於家成的手上,然後再拜托他轉交給大公主。
為了表示感謝,阿娜依直接送上了千金。
於家成是個愛財的性子。
不過是為了迎合公主的喜好,所以才一直裝成了文人墨客,行事總是清高孤傲,與李遠舟,倒是有那麼兩三分的相像。
如今,見到這種輕而易舉就拿到的銀子,他自然是樂意得很。
隻是,信到了大公主手上,她卻連看也不曾看一眼,直接就命人燒了。
於家成微愣,“公主?”
“那位阿娜依公主的婚事已成定局,她想著讓本宮助她脫困,這怎麼可能?”
於家成這才明白。
那封信是被封存好的,於家成的眼神微閃了一下,“公主,那您的意思是,阿娜依想要請您助她回國?”
大公主哼了一聲,“怎麼可能?既然是和親公主,哪有再回國的道理?她隻是不想嫁給夜良行而已。隻是,她也不想想,皇上金口玉言,又豈是她說改便能改的?”
這話不假。
聖旨已下,斷無再更改之理。
“那,您看我該如何回複她?”
“不必理會他就是。如今急得是她。你若不信,一個時辰後你再出門,定然會有她的人上前來堵你。”
於家成一臉詫異,聽公主這意思,是想著讓自己再出趟府?
目的就是隻是為了告訴對方,大公主無能為力?
怎麼就覺得這麼怪異呢?
於家成是一個有著小聰明的人。
當然,也僅限於小聰明。
不然,這麼多年,也不至於仍然沒有辦法接近公主的那股勢力了。
於家成和阿娜依婢女有兩次接觸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楚陽的跟前。
霍瑤光正在吃著禦膳房裏剛剛送來的雲片糕,“你覺得會不會是於家成?”
“不是。”
楚陽想也沒想,直接就回了一句。
“這麼肯定?”問完,直接又塞了一塊兒到嘴裏。
楚陽給她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她手上。
“如果真地是於家成,那麼之前就不會沒有動靜。不過,那幕後之人,朕也猜地**不離十了。既然她想將於家成推出來當替罪羊,那正好,朕就成全了她,正好,也能讓她放鬆警惕。”
“你確定?”霍瑤光明白他說的那個幕後主使,應該就是夜紫沁。
隻是目前,沒有證據。
當然,這對於楚陽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隻要他想,證據是可以‘偽造’的。
而且,隻要是楚陽認可了,那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他現在想看的,應該就是這個夜紫沁到底想要幹什麼?
又或者說,想要弄清楚了,夜紫沁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那你打算怎麼辦?”
“於家成是駙馬,總不能讓他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正好,將涼州養私兵的事,先推到他身上。估計,這也是夜紫沁想要看到的結果。”
霍瑤光的動作一頓,手上的雲片糕已經被咬掉了一半,她的嘴角上還沾著一些白糖。
“你的意思是說,那五千私兵,也是夜紫沁豢養的?”
“十有**就是她了。隻是她很聰明,一直不曾出麵,所以,一切都是毫無痕跡。正好,河林縣那邊也查出來,在深山中發現的一些布的碎屑,以及還有一些來不及轉移的布料,應該就是於家的產業中流出來的。”
“確定嗎?”
“嗯。楚成昨天晚上命人送來的消息。目前,那幾家鋪子都被他派人盯住了。朕正在想著什麼時候動手呢,眼下這個於家成,倒是自己撞上來了。”
霍瑤光挑挑眉,總覺得這事兒辦地有些不厚道。
不過,再仔細想想,算了,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出來的。
那於家成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