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忍的事實,不是知曉害你的人是誰。而是告訴你,害你的那個人,與你有著血緣的關係。以前,米悠不曾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一直守候在床邊,南宮皓齊不停地與米悠說著話。聊著兩人共同經曆過的那些事情,講著彼此所感興趣的話題。肖想著他們的將來,想象著會是怎樣的生活。南宮皓齊不停地憧憬著,希望米悠也能感受到。
夜,一點點地深了,南宮皓齊卻絲毫都沒有休息的打算。不停地說著,說著,就算口幹舌燥,也沒有停止打算。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皓齊的眼睛有點疼,疲憊地揉按著太陽穴。這一整天,他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鐵打的身體也會變得虛弱。
閉著眼睛,南宮皓齊疲憊地說道:“米悠,你還是不願意醒來嗎?”
床上的人兒像是聽到了他滿心倦意的召喚,手指輕輕地動了動。南宮皓齊正好握著她的手,眼裏閃過光亮:“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對嗎?米悠,你聽到了嗎?快點醒來,好嗎?”
慢慢地,本是安靜地沉睡著的米悠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的焦距落在南宮皓齊的身上,蒼白的臉頰上,帶著虛弱的笑容:“皓齊……”
聽到這熟悉的音調,南宮皓齊激動地一把將她抱住。強大的力道,像是要感受她的存在。抱著她,南宮皓齊欣喜地說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來。米悠,你今天要嚇死我嗎?我以為,你再也不會……”
想起昏迷之前的一幕,米悠淺淺地笑著,說道:“是啊,我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我看到媽媽來接我,我以為,我要跟著她走了。”
南宮皓齊撫摸著她的頭,望著她,認真地說道:“除了我的身邊,你哪裏也都不能去,知道嗎?”
眼裏閃爍著感動,剛剛昏迷的時候,隱隱約約中,她聽到了他不停地呼喚。不停地點著頭,米悠笑著回答:“嗯,我知道,我知道。”
兩人緊緊地相擁著,彼此的心中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那種感情,讓人為之動容。這一次,米悠真切地感受到,來自南宮皓齊的深愛。如今,她是真的放心。
第二天,無論米悠怎麼說,南宮皓齊就是不肯離開。按著他的說法,公司的事情隨時都可以處理,但她才是最重要的。心裏滿是感動,米悠會心一笑。
由於昨天失血過多,米悠還需要留院觀察一天。等情況穩定之後,才能出院。病床前,南宮皓齊拿著熱粥,一點點地喂著。米悠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一口接著一口,不停地喝著。
終於將一碗熱粥喝掉,米悠仰起頭,笑盈盈地說道:“第一次覺得,這白米粥也挺好吃的。”
聞言,南宮皓齊壞笑地說道:“當然,因為這是我喂的,裏麵加入我滿滿的愛,當然好喝。”
麵頰上浮現出一層的紅暈,米悠害羞地捶著他的肩膀。“壞蛋,就喜歡開我玩笑。對了,我的事情你有告訴爸爸嗎?”直到現在,米爸爸都沒有出現來看望她。
搖了搖頭,捏了下她的臉頰,南宮皓齊平靜地回答:“沒有,我想你應該不想讓爸爸擔心,所以就沒告訴他。”
瞧著那安靜的手機,米悠輕輕地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她記得,米爸爸說是要離開N市,那離開之前,怎麼也沒一通電話?“對了,葉紫韻怎麼樣了?”米悠詢問道。
一想到那個狠心的女人,南宮皓齊的臉上透著冷漠:“已經關進拘留所,這次不會輕易饒過她。”
讚同地點頭,米悠的心裏帶著恨意,說道:“是啊,不能原諒。皓齊,昨天葉紫韻已經親口承認,是她和她那個媽媽,一起把我媽媽害死的。沒想到他們的心腸那麼壞,竟然對我媽媽下手。”
瞅著她的神情,南宮皓齊淡笑地說道:“嗯,既然她已經承認,我會替媽媽報仇。”
米悠想著,或許當時葉紫韻以為她必死無疑,這才說出真相。沒想到,她的命這麼硬,這都死不了。“不過我好奇的是,我昏迷之前,好像聽到警車,我沒有報警啊。難道,是電話裏的那個人?”
南宮皓齊嗯了一句,淡然地說道:“應該是,根據我的調查,那個一直跟你聯係的,聲音經過處理的人,就是艾雪薇。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告訴你。這就是為什麼,她知道那麼多。”
驚愕地瞪大眼睛,米悠的眼裏滿是震驚:“是她?可為什麼她要告訴我這些。讓我知道,對她沒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