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邊坐下,宮源夜翹著二郎腿,輕笑地說道:“所以,你想知道,你和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還以為,你真的對尋找過去沒興趣。”
還記得當初剛救起她時,宮源夜曾詢問過,是否要去想起過去。而那時,米悠卻是一口回絕。如今,情況似乎有點不同。“我也不知道……”米悠靠在手臂上,緩緩地說道。
她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又不願想起過去的事情。這種心理,是互相矛盾的。“還是不想了,阿夜,等你的演奏會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吧。”米悠如是地說道。
宮源夜點了點頭,爽快地回答:“當然沒問題,米悠,我不會強迫你想起過去。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想起的傷口,想必你的過去不開心。”
瞧著他的麵容,米悠麵帶笑意地說道:“嗯,謝謝。”正是因為他的理解,米悠這一年來,才能一直逃避著想起過去。
宮源夜看時間還早,與往常一樣,拿出小提琴在那演奏著。悠揚的提琴聲緩緩地響起,在屋內不停地回旋著。米悠閉上眼睛,安靜地聆聽著。
他的琴聲裏有故事,能夠給人一種淡淡憂傷的感覺。每次聽著聽著,米悠的心裏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類似於共鳴吧。
一曲結束,米悠由衷地說道:“其實這首曲子,你完全不需要再聯係,你已經拉得夠好了。每次演奏會裏,這首曲子你都會拉。我想她在天堂,一定很欣慰。”
手掌落在小提琴上,宮源夜沉默著。好一會兒,這才輕柔地說道:“嗯,這是她最愛的曲子,我隻想拉得越來越好。”
宮源夜總是帶著壞壞的笑意,斜長的丹鳳眼,給人一種邪魅的印象。經過相處,米悠清楚,他內心對愛情的專一,是很多人都無法媲美的。因此,她對他多了一份佩服。
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米悠鼓勵地說道:“嗯,我相信你可以的。”
仰起頭,注視著她,宮源夜笑著說道:“米悠,其實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一年裏,你總是耐心地聽我拉琴,聽我說我和她之間的故事。找個人傾訴,我的心情好很多。”
在外人看來,他們倆是關係和睦的情侶。而實際上,他們則是惺惺相惜的夥伴。宮源夜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米悠則需要一個逃避過去的港灣。
挑了挑眉,米悠嬌笑地說道:“當然,一直憋著,當然更痛苦。好啦,時候不早,我得去睡覺啦。真希望你的演唱會早點結束,我還想著去下個地方旅遊呢。”
說話間,米悠站起身,朝著一個房間而去。宮源夜笑著,雙手插在褲袋裏,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而去。
這一夜,米悠在想著一些令她費解的事情。而南宮皓齊,又是如何呢?
安靜地站在臥室裏,南宮皓齊的手中夾著煙,淡淡的煙圈將它整個人包圍著。注視著漆黑的夜空,隻有幾顆星星在夜空裏。雖然如此,他卻還有心情看著。或許是因為,她回來了。
想起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容,他的心裏便會隱隱作痛。一年了,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似乎一點都沒變。又似乎,變了一些。
巧笑焉兮,他的耳邊又響起她喚著他名字的場景,一切都是那樣地真實。但那,已經很久未曾出現。吞雲吐霧,南宮皓齊的眉心始終無法舒展。
想起和米悠站一起的男人,南宮皓齊的心裏湧現出酸溜溜的感覺。“該死的,還是會介意,怎麼辦?”南宮皓齊懊惱地想著。
猛然想起今天歐陽琪琪無意中說起的話,南宮皓齊拿出手機,按下撥號鍵:“琪琪,你的那位學長,什麼時候走?”
電話裏,歐陽琪琪微笑地回答:“源夜學長要在這裏開演奏會,大概會呆個五六天吧。皓齊哥哥,明天源夜哥哥正好有個演奏會,我有貴賓票哦,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的演奏會,她也會去嗎?南宮皓齊記得,米悠如今是那個名叫宮源夜男人的你朋友。思及此,南宮皓齊平靜地回答:“嗯,幾點?”
本來隻是隨意一說,歐陽琪琪沒想到他會真的答應。呆愣了好幾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皓齊哥哥你答應啦,真的嗎?太好啦!明天下午兩點,在N市的音樂大禮堂裏。”
淡淡地嗯了一句,南宮皓齊便結束通話。望著星辰,他的唇邊揚起弧度:“你想忘記,我偏要讓你記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