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閻站起身來,臉上那邪肆的表情受盡,轉而的是如同葉戰一般的和煦。
蒼閻和葉戰本就是一個樣貌,此刻沒有披上漆黑色鬥篷的他若是再將衣物換成白衣的話,說不定還能再騙蘇嫣他們一次。
“花顏。”蒼閻的唇角向上勾了勾,他緩緩地走到了花顏的身前,蹲下身子,將花顏的下巴給勾了起來。
花顏的皮膚細膩,男人的指尖雖然溫潤,但是花顏總是覺得身子一顫,似乎感覺到了萬分的寒冷。
“主·····主子。”花顏的唇微微輕啟,她向來捉摸不透主子的想法,也不知道主子究竟有什麼打算。
這時候,他卻開口道,“看好阮湘,必要的時候就殺了她。”
蒼閻的話讓花顏一驚,但那一驚僅僅是瞬間,蒼閻的狠戾,花顏是一向都知道的,隻是從來沒有女人為蒼閻誕下過子嗣,至少在她跟著蒼閻後沒有見到過為他誕下過子嗣的女人。
而阮湘是一個例外。
可今日主子卻說要殺了阮湘,看來這個阮湘在主人心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了。
花顏抿了抿唇,低頭道,“是,花顏知道該怎麼做了。”
蒼閻漆黑的瞳孔看了看花顏,那溫潤的唇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這抹笑意就仿若是從前的葉戰一般,他站起身來,轉身朝著外麵而去。
待蒼閻走了許久,那跪在地上的白色身影才緩緩站起身來,她轉過身去,看著那早已經遠去的身影,卻是不敢追上去。
主子自然有他的打算,身為奴才,身為*物,本就沒有這個資格相問!
花顏垂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之後又無奈地鬆開了來。
蒼閻去了什麼地方,花顏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換上了一襲白衣,先蘇嫣他們一步去了大月氏。
“公主,阿姆的病情可能過段時間就會好的。”巫醫的話依舊如往昔,旋真其實聽這話都聽得有些膩了。
自從阿姆被那一嚇之後,身子一直未曾好,而那阮湘又在此刻逃了,說明了什麼?隻說明了那阮湘根本就不是真的公主!是一個冒牌貨!
真相昭然若揭,阿姆也一直病重,旋真現在一臉沮喪地從巫醫的帳篷裏走了出來,別的事情她都沒有想,她現在隻想阿姆早些好起來。
而那一襲白衫的男子看著那沮喪著頭的小姑娘,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讓我瞧瞧,是什麼事情惹得我們旋真公主不開心了。”
“蒼閻哥哥,你回來了!”原本無精打采的旋真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之後驚喜地抬起頭來,看到那穿著白色衣衫的男子之後,她飛奔到了蒼閻的身旁。
“蒼閻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現在母後病倒了,那假公主也跑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旋真跟在了蒼閻的身旁喋喋不休地說道。
蒼閻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旋真道,“裏麵有一顆藥,讓王後服下,定然很快好起來。”
其實王後的病並不嚴重,是一些心病和陰氣入體罷了,用了這丹藥,驅走陰氣,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蒼閻的話,旋真向來相信,其實她的心中一直都有蒼閻·····
“恩。那我等會兒就讓母後服下。”旋真朝著蒼閻一笑,伸手將這丹藥接了過去。
旋真看著自己手裏的小瓶子,卻是突然聽得蒼閻柔聲道,“旋真,這次我回來,是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而且,你姐姐的下落,我也知道了。”
一聽到姐姐兩個字,旋真愣住了片刻,她將瓶子捏在了身側,抬眸看向了蒼閻道,“蒼閻哥哥,你說的是我真的姐姐?”
“恩。”蒼閻點頭,唇邊依舊是不變的溫潤笑意。
蒼閻的笑容很少,但是不代表沒有,“已經找到了,不過此事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然後今日蘇嫣回來大草原上找你,你直接帶她來見我就行了。”
“蘇嫣會來麼?”旋真是很喜歡蘇嫣的,一聽到蘇嫣要來,心情也好了不少,她點了點頭道,“那行,不過蒼閻哥哥,你一定要保證這次找到的是真的姐姐哦!”
“放心吧!”蒼閻伸手摸了摸旋真的頭,這樣親昵的動作,自從旋真及笄之後就不曾有了。
旋真看著蒼閻的手,那雙頰微微地紅潤了起來。
片刻後,她立刻向前跑去,回過頭對著蒼閻道,“蒼閻哥哥說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我現在先去給母後喂藥!”
少女倉皇地往前跑去,說不清是害羞還是開心。
蒼閻看著旋真跑去的身影,那眸光不由得漾起了幾絲不一樣的柔光,或許是最近事情都堆在一塊兒了麼?還是事情即將終結了,為何他最近總是會想起一些往事。
一襲白衣的蒼閻佇立在草原上許久後才終於轉身離去了。
“母後。”旋真一把將王後帳篷裏的簾子掀開,那守在王後身旁的丫鬟見旋真來了,便微微福身,輕聲道,“公主來了?”
“恩。”旋真點了點頭,怕是吵著王後,便輕聲說道。
而此時,王後阿姆卻是輕輕睜開了雙眸,隻是那雍容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疲倦,她側頭看向了旋真,那微微有些幹涸地唇啟開道,“真兒來了?”
“是呀母後,今天蒼閻哥哥也回來了。”旋真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了幾分獨屬於少女的羞澀,她走到了阿姆的*邊跪坐下,那發絲垂落到了自己的眼前,她伸手將自己的發絲拂到了自己的耳旁。
“是麼?”阿姆的唇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其實蒼閻這孩子她挺喜歡的,能幹,且年少有為,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彎弓射大雕,在草原上,有數不清的姑娘喜歡他,自家這個小姑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