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他想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句“我們在一起”(1 / 2)

空洞而壓抑到令人窒息的病房裏,姚振宇背對著沈馨負手而立。

身前,是一片同樣壓抑的灰蒙蒙的天色。窗外,一派瀟瀟寒雨即將降臨的征兆。

香江的冬天幾乎很少下雨。算起來,這應該是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雨,卻是來勢洶洶。

天際醞釀多時的烏雲,越來越濃厚,密密麻麻地籠罩了這個城市樅。

傾盆大雨,未時將至。

他又想起了,他和沈馨結婚的那一天。

那個晚上,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磅薄大雨。

他和沈馨抵達舉行婚禮的酒店時,頭頂上的雨點更是像冰雹一樣大顆大顆地咂下來,咂得車身砰砰作響,也濺濕了他的褲腳。

父母擔心髒了沈馨的婚紗,讓他抱她下車。

可是,他彎腰進去車廂抱她的時候,卻在朦朧的水霧裏看見了,馬路對麵另一個同樣一襲白衣的女孩。

是一張熟悉到早已深深鐫刻進他心底的嬌俏小臉。

她打著他送給她的粉紅色碎花雨傘,孤獨地站在路邊,就那樣怔怔地看著他,“……”

街角刮起一陣狂風,掀翻了她頭上的雨傘。

雨水打濕了她的長發,模糊了她漂亮的小臉,她卻沒有去撿雨傘,而是撥通了他的手機,“振宇哥,隻要你說,我就信。”

說不出來,那一刻他的心是如何地心如刀割!

可是,他竟然狠心地對她說,“安妮,我有我無法推卻的家族使命,以後別再打來了……”

……

他以為,他的狠心與絕情,能換來她的幸福安好。

卻不知道,最後卻是親手將她推進了別的男人懷裏。

窗外,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緩緩吹送進來一首甜蜜又心酸的別後離愁的旋律。

歌手磁性低啞而極具感染力的嗓音,一點一點地勾蕩起他埋藏在心底多時的、那些肝腸寸斷的感覺:

風遠遠地吹著我的臉我的手我的發我的心我的眼睛

你遠遠的呆在那個城那個路那個房那個燈那扇窗口

我靜靜的放著你給我的cd音樂當作背景

怎麼唱都不再煽情

我記得你習慣閉著眼抱著我好像我是你的臉笑嘻嘻

我不知該如何對你笑對你哭張著嘴不理你像個機器

你的世界我的日子好像沒有誰對誰發過脾氣

過的太快,來不及

唉喲……你說你說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裏生活的不費力氣

傻傻看你隻要和你在一起

我說我說我要我們在一起

……

——(歌詞,出自《我要我們在一起》。)

臨窗而立的姚振宇緊緊地閉上了雙眸,不讓眼底那股肆意泛濫開來的酸意滑出眼眶。

隻是,清冽幹淨的嗓音已然變了聲調,“沈馨,我和你結婚之前就有約定,你替我守住唐氏,我便一輩子守住這段婚姻。”

緩緩轉過身來,他眼底的情緒已經完全隱去,抬眸,直視著身後的沈馨時,狹長的鳳眸裏隻剩下了清一色的冷淡。

可是,沈馨怎麼會看不懂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麼?

對著那空蕩蕩的窗外沉默了那麼久,一度雙手還緊攥至骨關節清晰地泛起白意,難道不是正在因為唐安妮那個女人而心痛嗎?

她鄙薄地笑了笑:她身下坐著的,是那張還殘留著他身體餘溫的病床。

她存心惡寒他似的,刻意將手探進了柔軟的被窩裏,又麵帶曖昧地來回撫摸過他睡過的枕頭,“那又如何?過程並不重要,事實就是——現在隻有我才有資格,跟你同、睡、一、張、床!”

最後幾個字,她故意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清晰有力地說出來。

氣得姚振宇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沈馨!你以為,失去了安妮,你還有什麼可以阻攔得了

tang我的嗎?”

安妮!安妮!安妮……

他的心裏從來就隻有一個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