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姚振宇吃痛地“噝”了一聲,又以另一隻手按住了被燙傷的手指,
黎皓遠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抬臂,將指間的煙蒂送進嘴裏,叼在唇角,
一邊模糊不清地向姚振宇致歉,一邊傾壓過半個身子靠近來查看他的傷勢芾,
“rry!是我忘了手上還挾著煙。你還好吧?樅”
他的話說得極是誠懇,看見姚振宇指尖被灼焦了一層皮膚,留下一圈紅色的疤痕,還連忙吩咐林立去拿燙傷膏。
一付內疚不已的樣子。
可是,唐安妮卻分明看見男人眸底一閃而逝的鋒芒!
他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一不小心”拿煙頭燙傷振宇哥!
隻因為記恨她“婚前出軌”,他就故意遷怒於振宇哥!
悻悻地瞪了他一眼,“黎皓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一點點小事還錙鉸必較!
黎皓遠倒是不跟她計較,眉眼彎彎地對她笑,“怎麼說話的,黎太太?”
唐安妮:“……”
他一定又是故意的。存心給振宇哥添堵呢!
她索性撇開臉去,不搭理他。
黎皓遠的臉又往他們這邊湊近來一些,長臂探過來,曖昧地捏了捏她的小手,“你生什麼氣,我不說了嗎,一時忘了手上還挾著煙……”
唐安妮才不相信他拙劣的謊話,甩開他的手,又見他順勢握住姚振宇被燙傷的手指,假惺惺地在查看他的傷勢,
她伸手,從他的大掌中抓起姚振宇的手,又將她柔涼的指尖覆了上去,輕輕地摩挲著他疼痛的地方,“振宇哥,疼嗎?我給你揉揉。”
那樣溫柔輕語的嗓音,聽得姚振宇心底一陣陣地甜蜜,哪裏還有半絲痛意?
以另一隻大手攥住她溫涼的素手,情不自禁地緊了緊,“不疼了……”
隔著一條過道,對麵的黎皓遠卻是不自覺地緊蹙眉峰,眸光深邃寒沉,一口煙悶悶地吞進口中!
坐在機艙口的林立回眸看過去,就見有繚繚的青煙,一縷縷地從上司鼻孔裏淡淡散出去,模糊了他棱角堅毅的輪廓,卻隔絕不了他眸底的失落與嫉妒。
的確,唐安妮和姚振宇這付卿卿我我的畫麵,連他這個局外人也看不過眼,黎總又豈能不介意?
林立作狀輕咳了一聲,“黎總,飛機上沒有燙傷膏。況且,區區小傷,姚總也說不疼了,我看也不用去買藥了。”
唐安妮感覺到,林立這話雖然是對黎皓遠說的,隻是,雙眼卻很是有些不滿地盯著她的臉,仿佛她犯了什麼罪不可恕的錯似的?
再側眸,看見黎皓遠一臉鬱沉陰冷的神色,便自動解讀為是他授意林立借機發難的。
杏眸微挑,她暗暗地咬唇忍住這份氣:振宇哥全身都濕透了,飛機上也沒有給他準備換穿的衣服,現在他身上一定還很冷。
而且,他頭上還有傷,萬一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無論如何,總要忍到黎皓遠將振宇哥送回醫院。
姚振宇從她晦澀的雙眸中,讀到了一種“委曲求全”的意味,再想到林立一個小助理也對他冷嘲熱諷的態度,自然也知道背後是誰的意思。
清雋俊逸的臉龐微微一沉,他冷冷地笑了笑,對身旁的唐安妮說,“看來黎總是不樂意載我們這一程,我們也不要厚顏叨擾了。”
黎皓遠凝眸看過來的時候,他刻意攥緊了唐安妮素白柔涼的小手,“安妮,我們就在這裏下,好不好?”
看見他五隻手指別有深意地慢慢、卻是緊緊地插入唐安妮的指縫之間,黎皓遠的眸色更冷了:姚振宇在挑釁他!
就因為唐安妮的心裏愛的是他姚振宇,所以,他竟敢麵對麵地挑釁自己!
心底暗嗤一聲,他無視了對方過份咄咄逼人的視線,隻若無其事地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漫不經心地撥下一串號碼,
“……是我的疏忽,剛剛才看到姚董在找愛子的消息……哦,你還真問對人了,貴公子正好在我的飛機上……”
tang
“不過,他現在就要下飛機,我可勸不住他……那好,我就在這裏放下貴公子了,你可要來快點……哪裏,姚董太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