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朦朧的黎明時分,宿醉的黎皓遠被一陣劇烈的頭痛驚醒,
抬手,揉了一記緊蹙的眉額,卻忽然感覺哪裏有不對的地方?
房間,是他熟悉的設計弛;
床,也是他熟悉的被褥嗄。
唯一不同的是,婚後一直背對他而睡的小妻子,此刻,她粉嫩的小臉卻正依戀地偎在他渾厚的肩膀上,嬌憨迷人。
幽深的瞳孔驀地一滯,“……”
零碎而模糊的記憶裏,昨夜,他似乎抱住了一團濕露露的溫軟物體?
口渴的他,隻想一直不停地吸吮水份,“它”卻不肯乖乖地配合。
他有些惱了,翻身就狠狠地壓了上去……
熱切而狂野的征服掠奪中,他想要的水,卻突然幻化成他嬌豔的新婚小妻子,她含嗔猶俏地推抵他,“黎皓遠,你快起來,洗澡水要涼了……”
後來,他好像莫名來了興致,抱起她就丟進了浴缸裏!
她在水裏尖叫撲騰著要起來,他卻偏偏要將她按在水裏,一遍又一遍地吻她,“叫老公!”
他甚至還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壓著她,沉進缸底,剝奪她呼吸空氣的權利,隻允許她依靠他嘴裏的氧氣賴以維生。
他惡狠狠地吻她,挾著深藏心底多年的愛戀與妒意,
“黎皓遠!黎皓遠!黎皓遠……有當老婆的女人動不動就這樣生硬地叫自己老公的嗎?”
“唐安妮,我今晚非要改掉你的臭脾氣!”
“……”
直到——
她在水裏嗆得斷斷續續地嬌斥,
“好!黎皓遠……你別忘了,這是你說的!……從今天起,我天天都喊你老公!”
“就算當著她的麵,我也喊你老公!到時你可別怪我!”
“老公、老公、老公……”
“……”
那一刻的熱血沸騰,似乎還在身體裏繾綣奔騰?
又或是,清晨的荷爾蒙分泌太過旺盛?
黎皓遠仿佛還能清晰地看見,昨晚那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
也還能清晰地記得,後來,她渾身顫瑟地癱軟在他懷裏,喃喃地低語了一句,“老公,我怕……怕我會越變越可怕,怕最後我會自私地再不肯放你走……”
最後的最後,他深深地吻住了她,“我不走,別怕,我永遠都會在這裏……”
……
腦海裏淩亂的記憶,終於拚湊完整。
黎皓遠疼痛欲裂的頭也一點一點地清晰明朗起來。
修長的臂膀探出,他溫熱而略覆薄繭的指腹愛憐地劃過她白皙嬌俏的小臉,漆黑的墨瞳裏染了一絲滿足和愉悅:
指腹劃過她的小臉似乎讓她有點癢癢的感覺,睡夢中的唐安妮大抵是不耐煩有人擾她的美夢,緊閉著雙眼就蹙起了小臉,一邊揚起小手揮開他,一邊不悅地製止,
“黎皓遠,別鬧……”
雖然她隻是無心地脫口而出,也仍然生硬地叫了他的全名,語氣還是很不高興的,
但黎皓遠卻是心頭一震,隨即卻湧上來一股舒心與愉悅——
雖然不知道她昨晚說的那句,“怕她會越變越可怕”是什麼意思,可小妮子潛意識地叫了他的名字,並沒有叫錯一個字。
或許,她的心裏,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
即便現在還不能愛他,心底卻還是有他“黎皓遠”存在的?
因為這項突如其來的認知,得到絲許滿足的他竟是一臉洋溢著幸福,靜靜地看著她在身邊酣睡的小模樣,突然就感覺,心底軟軟地悸動。
黎皓遠俯下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便起身,下床,又刻意放輕腳步下樓……
為了守護他的家、守護他的新婚小妻子,現在,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天,他去唐氏接唐安妮的時候,一怒之下將蘇維延鎖在嶽父的專用電梯裏
tang麵了!
想到天一亮,唐安妮去上班的話,就會立刻發現電梯裏麵的蘇維延,或許還會牽扯出不必要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