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謙虛,”當即有人接話道,“就這品質若是不值一提,還有值得一提的麼?”
眾人大笑,真大師亦是開懷,“這話傳出去,我可就沒臉見人了,不過說是興趣,還真不假。”
吳良小跑著把長幡拿來,“咚”一下杵在地上,隨著長幡揚起,真準老人四個字躍然眼前。
“真大師,您這是?”
眾人麵麵相覷,不少人心裏也有了猜測,隻是默不出聲。
“哈哈,”真大師一手扯著長幡,一手指著自己,“老朽不才,自幼學習卦術,時至今日,不敢說每卦必靈,但精通無疑。而這煉器,確實是閑暇之餘所學,也僅是些許興趣罷了,不可與卦術相提並論。”
又來了,臧妖無奈,真是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老本行,也不知道找他對不對,可別說的興起露了破綻。
不過這一手倒是鎮住了在場眾人,有些更是嘴巴微張,滿臉不可思議。
“真大師莫不是與我們開玩笑吧?”
煉器有多難,他們還是有所聽聞的,而卦術玄而又玄,論難度,比起煉器有高無低,單是其中一個,要想精通已是千難萬難。
兩技傍身也不是不可能,可學有所成的都是什麼人?哪個不是天之驕子!
眼前的真大師,似乎與這四個字並不沾邊。
“老夫像是開玩笑的人麼?”真大師似笑非笑,“今日與諸位相見格外親切,有種回家的感覺,所以才坦誠相見,與各位結個善緣,若你們不信,老夫也不會強求,畢竟卦術一途泄露天機,是要遭天道反噬的,算的少些反而更好。”
這麼一說,人群裏頓時沉不住氣了,“大師,不是我們不信,隻是過於震驚,別說泓波湖了,就是其他地方,似您這樣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沒錯,”
“真大師既然精通卦術,老夫真心求卦,泓波湖難得來此人才。”
一時間求卦聲此起彼伏,真大師臉色漸漸緩和,恢複了往昔淡然模樣,“一卦百塊靈石,謝絕還價!”
入夜,白妖閣關上店門,幾人圍坐在一起。
真大師摸著鼓鼓儲物袋,靠在椅子上哼著小曲,說不出的愜意。
“你個老騙子,今天高興了吧!”平白對他凶狠而視,被臧妖按頭製止。
“何止今天,以後天天如此,”真大師眼放光彩,“早知道泓波湖一群棒槌,老夫我何苦帶著兩個徒弟東奔西走,吃了那麼多苦。”
“真大師,泓波湖民風彪悍,若您算得準還好,也不怕找麻煩。”
周銘說的委婉,臧妖也讚同,“就你這卦術還是少顯擺的好,砸了店鋪是小,可別出什麼意外,賣飛劍的靈石,也足夠我們開銷。”
真大師撇撇嘴,並不在意,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吳徳打開門,就見站著個十四五的少年,怯生生打量著他們,緊張說道:“請問貴店招收夥計麼?”
“收,”真大師直接喊道,又對臧妖他們說道,“臧妖平時煉器,肯定不能照看店裏,平白也不合適,我們師徒三人更別提了,算來算去也隻有周銘一人而已,不如留下他幫幫忙。”
“其實我也想留下他來著,”周銘暗自傳音道,“他叫安定,父母早亡,一個人確實挺可憐的,島上的人叫他小鵪鶉,這些年不容易,沒少受欺負。”
“那就留下吧,比其他店鋪多給些靈石。”。
望著店外瘦小羸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臧妖有些心疼。
真大師一改往日輕浮,口中輕念道:“願世間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