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了坐月子的這段時間,好久沒有出這院子,很想出去走走。我將旭兒托給香蘭照看一會兒,我獨自一人出了院子散步,我順著牆院外的小道往前走去,前方是一片樹林,早春的樹林裏依舊是一些枯枝敗葉,但走在樹林中還是有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寧靜的氣氛,讓人心境格外放鬆。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我穿過這片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潭碧綠的湖,湖麵早已結上了厚厚的冰,仿佛前麵的不是湖水而是一塊巨大的綠翡翠,看上去格外心曠神怡。
就在我沉浸在這一片美景之中,突然“撲通。”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見不曉得什麼時候結了冰的湖麵上多了一個洞,一位身穿朝服的老者掉進湖中,我的第一反應則是救人,而老者身後的幾個年輕人則是嘲笑,沒有半點兒要救人的意思,真不曉得他們是怎麼想的。
我這時顧不得多想,輕輕一躍從湖旁的柳樹上取下一節粗柳枝,飛向老者溺水的地方將柳枝的另一端遞給老者,大聲喊道:“抓住柳枝,我帶你上岸。”
老者似乎把這根柳枝當做了救命草,雙手緊緊拉著。
就在我準備將他拉到冰上的時候,卻聽見身後有人冷冷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裏多管閑事。”
我隻顧救這位老者,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我身後的那個聲音再次冷冷道:“我問你,你為何不說?”
我怒道:“人命關天,你們還好意思在這裏把這當笑話看,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
大概是我這一句話激怒了我身後的那群人,就在我將溺水的老者快拉上冰麵的時候,頓時一道寒光在我的眼前閃過,頓時手中的柳枝成了兩截,老者再次溺水在湖中,我正準備再想別的辦法去救老者,不想我卻被那群看熱鬧的年輕少年中最年長的那位一掌推下水。
遭了!我不會遊泳,我原本是想救人,不想現在我倒要靠別人來救我了。早春這湖裏的水寒冰刺骨,我拚命的喊著:“救命啊,救命!”
最年長的那位少年冷笑道:“你就算你喊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就在這位年長的少年話音剛落,我的身體漸漸被這寒冷的湖水所侵蝕,而後被沉入水中,看見的隻是一片碧水,再無旁物。就在這時,我有一種感覺我好像被人撈上來,可我不知為什麼就是看不清撈我上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緊接著我感覺似乎有一股股氣息輸入我的身體,打通了我被湖水堵住的筋脈,我連續咳嗽了幾聲,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宇文邕的懷裏,看來剛才救我的應該就是宇文邕。
我掙紮著站起來,宇文邕取下他肩上披的那件長袍,披在我的肩上關切問道:“紫煙,你怎麼掉到水裏去了?”
“阿嚏,我沒事。”
宇文邕大概是覺得我不會說出真凶是誰,便轉過身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頓時四個少年齊刷刷地看向最年長的那位少年。宇文邕怒道:“宇文贇你來說。”
“父皇,我,我們隻不過是把師傅推下水鬧著玩兒而已。”
宇文邕怒道:“推下水要人命的這種事豈是鬧著玩的?”
接著他又轉過身怒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魏太傅你堂堂一個老師,卻被學生搞成這樣,教不嚴師之過。你連這幾個學生都教不好還有什麼臉麵他們,來人將魏大臣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我見魏太傅已經快奄奄一息,再打上這二十大板恐怕是會要了這老者的性命。我輕輕扯了扯宇文邕的衣袖,低聲道:“這魏太傅已經奄奄一息,你再打上這二十大板恐怕是受不了的。”
宇文邕輕歎了一口氣,溺寵道:“你太心軟了,若不是他,你又怎會落水?”
我趕忙糾正道:“不是他推我落水的,推我落水的是太子。”
宇文邕冷冷地瞥了魏太傅一眼道:“不是他,也必然和他有關係,照樣該打。”
“算了,我都沒跟他計較,你又何必和他計較?”
宇文邕歎了口氣道:“好,就依你的。”
宇文邕轉身冷冷道:“今天看在華紫煙的份上,朕饒你一次,若有下次可就不會這麼輕饒你。”
“謝皇上饒恕。”魏太傅趕忙跪下磕頭。
宇文邕糾正道:“要謝你應該謝謝華紫煙,若不是她為你說情,朕斷然不會同意免去你這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