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場的百姓將頭磕完,法師走到眾百姓的麵前,高聲道:“在下認為這漢白玉上寫的改朝易主換新君,指的是北周的皇帝,如果是蘭陵王是新君,他也是北齊的人,這塊漢白玉上就不會有這改朝二字,既然是天意,我們就應該順從天意。”
“我們如何順應天意?”有的百姓問道。
“昏君當道,我們就應該投奔明君,咱們有力的出力投奔北周的軍隊,北周的皇帝是明君,絕對不會虧待我們。”
法師的話剛剛說完,一群年輕力壯的百姓便浩浩蕩蕩回家準備收拾行李投奔北周的軍營。
聽法師這口氣,似乎一直在吹捧北周的好處,他該不會是宇文邕派來效仿劉邦項羽時魚腹取字?隻不過這個要比魚腹取字更加神秘些。
我如今覺得現在應當一切順應天命,至於兩國誰輸誰贏,我都不會傷感。但我還是對那法師有些好奇,很想知道他是如何用桃木劍在黃布上畫符?如何將黃布用桃木劍削得粉碎,而且一塊兒也不落在地上和桌上,這些碎布都是被蠟燭中的燭火燃燒成灰燼。還有他是如何讓這塊兒月牙般的漢白玉從井中彈出來?
我望了望天,見天色已晚,今夜恐怕是不能再多走,我便準備在附近找個住處,住上一宿。我料想這法師若是受人指使,做完這一切法師一定會向指使他的人彙報,不如順便跟上去瞧瞧,也好解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見百姓們都紛紛散去,我攔著一位婦人問她:“大姐,我想向您打聽點兒事情。”
婦人熱情道:“姑娘想問什麼?”
我瞥了一眼正在收拾法器的法師問婦人:“大姐,你可知道那位法師叫什麼名字?”
婦人順著我看的方向瞟了一眼道:“那位法師法號叫普惠,可是我們鎮的高人,前些日子我們這裏久旱,連滴喝的水都沒有,是這位法師做法幫我們找到了水源,雖說不多,但能解了我們燃眉之急。今日又做法向上天求雨。”
“你可知道他現在住在何處?”
“姑娘何不直接問這法師?”
我幹笑道:“大姐,今日我一見這法師的法力,我對這位法師的法力十分佩服想親自拜訪這位法師,可是我不好意思冒冒失失去問法師所以就先問你了。”
“原來是這樣。”婦人道:“城南的青虛道觀便是他的住處。”
“多謝大姐。”
我開到法師住的地方的附近尋了家客棧住了下來,在我住的那間房間從窗子裏便能看見青虛道觀的正門,若是法師出去或者可疑的人進來絕對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在窗前等候了許久,不曉得是這法師已經發現了我在這裏暗中監視著他,還是這隻是他一人所為,跟別人並無關係,始終不見法師出來或者可疑人進去。
正當我準備關上窗戶放棄知道這法師是受誰指使,回去睡覺的時候,又看見了法師的身影,他瞧了瞧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才疾步朝東邊走去。
我趕忙用輕功一躍跳出窗戶跟在他的後麵,瞧瞧這法師是要去哪兒?
法師在這鎮裏繞了三大圈才用輕功跳出城牆,往郊外的方向走去。不曉得他是發現了我的存在,還是他們刻意這樣做以免被人發現,這麼大費周折,繞了這麼多圈才去了真正要去的地方。還好我輕功好,想追上他絕對是小菜一碟。
法師去了郊外的一座小山上,山上有一間破廟,經過歲月的洗禮,破廟上方的匾額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我隨著法師一同進去了破廟,我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聽見法師“啪啪啪!”拍了三下掌聲,破廟的一個房間裏走出一個頭戴鬥笠麵紗,身穿黑衣的男人。他淡淡問法師:“普惠,我交給你的任務你了已經完成?”
法師拱起手回道:“回楊將軍,您交給我的任務已經辦妥,百姓們都信以為真,認為這是天意,很多年輕力壯的男子已經紛紛投奔我軍。”
頭戴鬥笠的男子點點頭道:“很好,北齊的人逐減少,讓北齊的民心向著北周我們滅北齊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在皇上的麵前多幫你美言幾句,皇上龍心大悅指不定會獎賞你個什麼。”
普惠趕忙跪下道:“多謝楊將軍幫我在皇上身邊美言。”
楊將軍哈哈笑道:“起來吧,這是你應得的。”
楊將軍該不會是以前宇文邕在我麵前經常提起的楊廣?聽宇文邕說他足智多謀,很多征戰對策都是由他先想出來的,看來這件事還真和北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