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 五 歸來(2 / 3)

說完她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蘇岸買婚戒那段時間應該是她跟他鬧別扭那段時間,就算蘇岸叫了她也未必會去。

電視上節目插播了段廣告。

易胭本來還在發呆,蘇岸抬手扣住她下巴,把她臉轉了過來。

易胭幾乎沒有停頓,從善如流在他唇上親了下。

蘇岸倒是很平靜,撓了撓她下巴。

易胭說:“是不是胖了?”

蘇岸直截了當:“沒有。”

易胭的確是瘦了,本身是吃不胖體質,胃口還總不行,自然會瘦。

易胭看著蘇岸的眼神,嘖了下:“你是不是在說我身上沒幾兩肉?”

蘇岸卻沒理她了,指腹摸了摸她右眼角處那顆小淚痣。

與小啞巴左眼角處的淚痣對稱,位置一樣。

易胭五官不是英氣相,反而有點柔,東方美人的柔麗五官。

淚痣襯得她色相更美。

蘇岸這麼一摸易胭才想起來,看向他右眼角。

周邊皮膚光滑平整,根本沒有點過痣的痕跡。

作為一個傷疤體質,蘇岸點過痣後居然沒有留痕。

易胭問:“為什麼要把痣給點了?”

蘇岸看向她:“辨識度能低一些。”

蘇岸說話一直是正經的,神情也平淡,易胭聽他這麼正經說出這句話,噗嗤一笑:“你也知道你長得很好啊。”

因為長得太好看,拚命想降低存在感。

易胭當然清楚蘇岸也有其他原因,比如不讓那些見過他的人,知道他的人握住一絲把柄。

比如她,便是一個多年後見麵沒認出他是小啞巴的人。

蘇岸是個清楚自己優劣的人:“嗯。”

易胭勾唇,摸上他臉頰:“我的人當然好看啊。”

他們竟然被緣分綁了一生,從小相係到成年。

承蒙上天眷顧。

蘇岸低頭,一吻落在易胭眼角。

易胭輕闔了眼。

眼角邊的唇瓣漸漸遊離到她唇邊,掠奪她唇。

易胭抬手摟住了蘇岸回吻。

蘇岸還是跟以前一樣,接吻時不會閉眼。

將她的神情,微顫的睫毛,還有她惑人的唇瓣,通通收緊眼底。

易胭微張唇,蘇岸攻池掠地。

不久她便被蘇岸壓在沙發上。

……

自從調到門診工作後,易胭每天早上可多賴會兒床,不用像急診上班那般早起。

這幾天都是蘇岸送她去上班。

易胭最近沒再吃藥了,情緒也好了不少。

蘇岸不知在忙什麼,白天一般也不會留家裏,有自己的事情做。

易胭從那天才知道蘇岸很早便有自己的公司。

五六年之久了,在她還未回來的時候已經建立的公司。

與一個叫陸南渡的合夥人。

陸南渡,那會兒易胭他們二中的校霸二世祖,五官英鷙,剪板寸尤其好看。

當時暗戀的他的小女生不在少數,但易胭不是其中之一,反而兩人算得上是好朋友。

說得上話,如果遇到她們打架陸南渡還會幫一把。

易胭問蘇岸:“你怎麼跟陸南渡認識的?”

這兩人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好學生一個壞學生,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

蘇岸回答了她一句,利益在那,就認識了。

易胭:“……”

讓易胭訝異的是她後來問蘇岸,他跟陸南渡算不算朋友,關係好嗎。

蘇岸說了是朋友。

能被蘇岸當成朋友的人少之又少,她回來後也沒見蘇岸和陸南渡聯係過,在聽到蘇岸這麼回答時候震驚不已。

很難得。

易胭一直以為除了以前緝毒大隊那幫小夥子,蘇岸估計沒有什麼朋友。

事實卻不是,的確,如果關係不好,誰會答應合夥人撒手不管公司兩年,他還幫他經營的。

陸南渡這人不可一世,氣質很野,不好惹。

但他也不是常常不好說話,有時嬉皮笑臉的,很多女生被他逗幾句便臉紅耳熱。

以前高中的時候易胭還笑過他,不知什麼人能馴服他。

直到後來陸南渡開始不要命地追比他高了兩年級的學姐,學姐成績好長得好看,很多跟學姐不熟的人都說她是冰山女神,興許陸南渡會追不上。

沒想陸南渡卻是追上了,而且把人當寶貝寵著,誰都動不得。

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兩人分了手。

傳聞陸南渡不過玩玩而已,學姐卻當了真,陸南渡會跟學姐分手是必然,玩膩了而已。

其中虛實難辨。

易胭卻一直認為那個學姐是最能馴服陸南渡的人。

問了蘇岸才知道陸南渡如今還在追那個學姐。

但蘇岸向來對這些沒興趣,知道的也不多。

欠的債都是要還的,陸南渡還是栽那位學姐身上了。

……

下午五點多易胭下班,蘇岸已經在醫院外等她。

易胭上車。

蘇岸啟車,往遠離家的方向開去。

昨晚兩人商量好今天去見蘇父蘇母。

蘇岸回來後沒跟蘇母聯係,不是對她有埋怨,隻是不清楚她現在身體狀況,怕刺激到她。

倒是有和蘇父保持聯係,和蘇父約好今天過去。

易胭剛在辦公室裏已經上了一層淡淡的妝,以前蘇母對她和蘇岸百般阻撓,易胭對她態度不是很好。

兩人也沒少針鋒相對。

可今天她卻莫名緊張,她今天要去見的是蘇岸的養父母。

不是一個阻攔他們感情的人,而是養大蘇岸的母親。

她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

某一刻蘇岸手伸過來,扣住她的手。

易胭回過頭來,看著蘇岸:“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阿姨會不會還是不接納我?”

蘇岸目視前方:“不會。”

易胭回握住他的手:“嗯。”

華燈初上,下班晚高峰,紅綠燈交替,整座城市忙碌喧囂。

蘇父蘇母在兩年前蘇岸不見後,他們便搬離了原來住所。

蘇父退休,蘇母是一直賦閑在家,蘇父退休後二老幹脆在僻靜地帶買了棟小別墅。

一路離開喧囂市區,經過空曠寧靜的郊區。

蘇家別墅近山邊,距離城區遠,路程花費時間不少。

公路寬闊,兩邊夜晚看不到盡頭的稻田。

村莊地帶不比城區熱鬧,有些路甚至沒有路燈。

蘇家小別墅前一盞路燈,象牙白外觀,歐式風格。

路燈下一個人影,是蘇父等在門口。

蘇岸車開近了,蘇父在外麵道:“車開進院子。”

小別墅外麵自帶一個小院,蘇父蘇母都喜歡養些花花草草,院裏種了些植物。

蘇岸車開進門,停在院子裏。

兩人從車上下來,易胭朝蘇父點下頭:“伯父好。”

蘇父倒是沒怎麼見過易胭,聽易胭叫他,他笑著回應:“你好,都進屋來吧。”

屋裏收拾得很整齊,一個雇傭的阿姨正在準備晚飯。

蘇父給兩個小輩介紹:“這是周姨。”

然後給周姨介紹:“這是我兒子和兒媳婦。”

蘇父倒是從來沒不滿意過易胭,也早便承認易胭是兒媳婦,所以自然而然便說出來了。

周姨朝他們笑笑,明顯平時不少聽蘇母講過蘇岸,看到蘇岸也不覺訝異:“長得比照片上還好看,姑娘也好看。”

蘇父跟蘇岸說:“你媽有時候會拿你照片出來看看。”

說完帶他們兩個進客廳。

蘇父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們兩個各倒了杯水:“喝吧。”

“謝謝。”

“你媽在樓上,下午身體不太舒服到現在還在睡。”

蘇母身子底本來就算不上好,心理狀態也常年來不太正常。

而自從兩年前得知小兒子蘇岸死後,蘇母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蘇岸雖不是親生,但蘇母卻疼愛他如親生一般。

兩個兒子,一個消防員一個緝毒警。

大兒子蘇泊死在一場火災中,另一個兒子蘇岸,死在緝毒任務中。

蘇母不是一個奉獻情懷很大的人,她要的不過闔家歡樂,兒子們都其樂融融生活在一起。

可她的兒子們每一個都不會聽她話。

她不讓他們做消防員,做緝毒警,可兩個兒子卻都死在奉獻事業裏。

蘇岸走後,蘇母話越來越少,經常一坐便是一整天。

蘇父說她在蘇岸走後第一個月,體重迅速降低了二十斤。

蘇岸活著的時候,她天天念叨蘇岸,不想讓他做緝毒警。

可蘇岸不見後,她反倒什麼都不說了,也不埋怨蘇岸。

情緒也不似以前那般起伏不定,隻是會在想兩個兒子的時候偷偷抹抹眼淚,翻一些他們小時候的照片。

蘇泊和蘇岸都不是愛照相的人,長大後家裏留著他們的照片也不是很多。

就一年一度一張全家福。

家裏的全家福,從一開始的四人,到後麵的三人,再到最後隻剩兩個老人。

“沒跟你媽說你回來了,”蘇父說,“這幾天也沒跟她提起過,她也不知道你還活著,怕一說她就睡不著了,會一直等你回來。所以索性沒說,讓她睡得好一點。”

客廳裏蘇父和蘇岸易胭說了會兒話。

那邊周姨進來客廳:“先生,晚飯準備好了,可以吃飯了。”

蘇父:“好。”

說完跟蘇岸道:“你媽這時候也該醒了,我去叫她下來。”

蘇岸也起身:“我上去。”

蘇父點點頭:“也行,你跟我上來吧,好好跟你媽聊會兒,她該想你了。”

蘇母待會兒見到蘇岸情緒肯定不會很穩定,易胭上去幫不到什麼忙,還有可能會激怒蘇母。

“我就不上去了,”易胭在蘇岸身邊,跟他說,“你好好跟阿姨說會兒話。”

“嗯。”蘇岸點頭,捏捏她的手。

“那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你上去。”

蘇岸上樓後易胭轉身去廚房幫周姨收拾碗筷。

蘇家別墅裏是木質樓梯,蘇母房間在二樓。

蘇父來到房間前,推門進去。

房間裏隻開一盞小臂燈,光線溫黃暗淡。

蘇母背對著他們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動靜。

不知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理。

蘇父走近床邊,在床邊坐下,喚了蘇母名字一聲。

“晚飯做好了,我們該下去吃飯了。”

蘇母背對他:“好。”但應完卻沒動。

蘇父伸手,牽住她放身前的手:“看看誰回來了。”

蘇母這個問題沒有絲毫興趣。

蘇父微歎了口氣:“蘇岸回來了。”

“你不是一直覺得他還活著嗎?他真的還活著。”

蘇岸早已站定在床邊。

床上的蘇母卻沒回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現在連你也跟著我一起糊塗。”

蘇岸開口:“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