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瑞亞短記第六十九節】
情勢所迫,有沒有絕對的證據,隻好按下不管,我本來想把死人臉扶起來,但是一看到他的臉,心下就是一顫。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張死人臉了,表情僵硬,麵色死灰,完全就是一個死了一段時間但還沒長出屍斑的屍體。
我一手去摸他的脈門,另一手到鼻下尋找他的鼻息,脈象散亂,就連我這麼個不會把脈的人都感覺得到,幾乎就是在亂顫,而且微弱。鼻息尚存,可也是氣若遊絲。這家夥竟然如此拚命的麼?肩頭的外傷還在出血,我撬開他的嘴,取出生命藥水準備喂藥。
眾人看我沒有將他扶起,行為有異,也圍攏了過來。拉爾剛瞅了一眼,就急忙扯住了我準備灌藥的手:“他這是中毒了,你這樣灌藥根本灌不進去。要嘴對嘴,而且這藥也解不了毒,隻不過不喝藥救治,這身體狀況估計扛不到解毒了。”
哈維在死人臉的手上看到了一個針尖大小的傷口,周圍已經淤青泛黑。四下一扒拉還真找到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蠍,泛著金屬的光澤。
“嘖嘖嘖,真不虧了奧克喊他死人臉。”熊泰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著我們忙上忙下,還在旁邊品頭論足。“泰德閣下你過來,有個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拉爾蹲在死人臉麵前,看也沒看朝著背後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希姆這家夥沒勁兒了吧,沒事,我來背他。”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旁邊,這家夥思想覺悟還是有的,畢竟也是一起經過生死的兄弟了。拉爾把我手裏的藥水遞給了他,然後一臉玩味的說:“我需要你喂他喝藥。”
剛才我們說話急促而低沉,他並沒有聽見。“這還不簡單?”他一手結果,拔掉了木塞就把死人臉的上身斜抱進了懷裏。“誒,你等等你等等,你跟我也不是一天半天了,看不出來這不能直接喂麼?”熊泰一聽立馬怔住了:“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希姆……這不成這不成,拉爾我要跟哈維叔叔告狀,你欺負人!”
“我們這裏的除了你,大家初吻都還在,你的不是讓海妖奪去了麼……”
“噓……能不能別提這件事了,都快悔死我了……”
“別打岔!時間緊急,你倒是快喂啊!”聽到這裏,我轉身走開去幫助哈維捉蠍子去了,等會兒還要靠這個來想解毒的法子,另外,我是真的審美不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抱著一個清秀的小夥子相互喂藥的樣子。
喬治在一旁看護著,如果不是演技高超,那麼這個小子應該沒問題,擔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蠍子已經被哈維抓住了,哈維慣用近戰武器,戴著黑曜石嵌片的手套,並不怕這蠍子的毒刺。
再回來藥已經喂完了,並未有我想象中那堪比邪眼凝視的恐怖畫麵,而是用的吸管。傷勢有拉爾在已經穩定了,隻不過麵色依舊難看,也沒有蘇醒的跡象。哈維用一個大玻璃瓶裝貯了這隻黑蠍子,我是剛醒過來不久,喬治一個典型的二世祖,剩下的人又都是從海邊來的,誰會知道這是什麼。
拉爾收集的資料裏也沒有提到這個,歎息沙漠裏常見的是金蠍,沒有毒性,可以說更像是螃蟹,並沒有這種黑色蠍子的資料,歎息沙漠裏的物種很怪異,除了一些常見的,竟然還有一些不像是生活在陸地上的東西,或許滄海桑田間原來海裏的東西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一籌莫展間,我用那本書衍算了一下,這是一種比較特異的黑蠍子,這玩意兒還真叫黑蠍,起名字的人還真是隨意。毒素裏麵帶有腐蝕魔法,需要實力強大的魔法師來疏導才可能根治,否則生命力會漸漸流逝,行動力也會喪失大半。
我們這裏的人實力最強的魔法師現在正躺在地上呢,這下可糟了,他可以用生命藥水吊著一口氣,但是每天都要備受折磨,等我收集到足夠的墜星再來給他解毒,他真的受得到那一天麼?
大家心裏都不是滋味,就地休息,我負責采骨取毛。其中最大的那一隻它的脊骨呈金黃之色,一個訊息彈進了我的腦海。這是一張弓的圖紙,遒勁的弓臂,飄逸的造型,靈動的弓把,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猛禽破,這是一張曾經出現在古籍中的弓,幻化羽毛為箭,勢若猛禽撲日,直破青白長天。
使用者和出處無從考證,這本書關於一些既定的真相也隻能做到分析,無法衍算,瑞恩畢竟不是神,縝密的思維雖然像是親臨觀略,可畢竟無從知道記載之外的往事。
經過分析我手中這直徑一尺的巨大椎骨就是材料之一,而其他材料也都在這鳥的身上,這張弓完全取材於雷鳥,猛禽破,名字確實不愧對這種凶悍的巨獸。。
其餘兩隻略小的雷鳥骨骼還是白色的,無法分析出用途,看來這材料也不是隨便什麼鳥都行的。我私下扣留了最大那隻的骨骼和羽翼趾爪,反正目標是兩隻以上,而且沙土掩埋,喬治也沒有過來細看。
收集完走到臨時的營地,我將收好的包裹往中間一扔:“我們殺的那兩隻鳥的骨骼羽翼都在這裏了。”除了喬治以外,剩下的人都默契的隱瞞了我們殺了三隻鳥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