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瑞亞短記第八十八節】
再次見到勒夫蘭城門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星期以後了,這一路走來,哈維的目光才漸漸變得正常。也接受了我現在已經難以常理計的魔法天賦,沿途的怪物動念間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門前依舊是懶洋洋的守城軍,不同的是我們這次沒有送出那一袋子錢幣,取而代之的是諂媚的微笑和夾到歡迎。我非常疑惑的看了看哈維,哈維朝我挑了挑眉毛,大拇指輕輕一翹,我順著方向望去,在他的右胸之上有一枚霜花形狀的徽章。
“這就是雪魅的標誌了,他們治好了希姆,我們幾個人現在是喬治的護衛,也就是跟班了,他哪裏用得到護衛。”這句話聽不出什麼意味。
“那我們就跟格斯了?”饒是心性已經提升了不少,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還是有些酸楚,依舊不動聲色的和他朝著城裏走。
“主張獻祭覺醒者的又不是喬治這一支,恰恰相反,他們所對抗的正是咱們的大仇啊。”我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們說什麼你們都信?”
哈維發現我已經落後了好幾步,回頭看了看我,拉著我的手進了街邊的一家小店,找了個單間坐下。有些話在勒夫蘭是見不得光的,我並沒有推辭坐在了哈維的對麵。
他的神態很嚴肅:“我們已經來這裏好幾個月了,我們也考慮過成功者會粉飾自己的血路,可是這不一樣,因為格斯認為,他們做的一切都是帶領人們走向光明的,所以他們沒必要把這一節掩蓋,相反,那幾個覺醒者的死確實讓惡劣的環境巧合的緩和了一下,雖然短,但是也成了巫師的功績。”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該死麼?”我不知為何竟然笑了出來,打趣似的問了問。“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哼哼哼哼哼……那你是什麼意思呀?”
“那是我的父親,你我的處境我清楚的很!”他急於爭辯,又被我輕佻的打斷弄的氣喘籲籲。“況且我父親也不是死在他們手裏的!”
“他們曾經認為已經扼住了這片天地的脈門,可是那不過是個巧合罷了。現在各自內部的研究人員還在不停的演算,依舊沒有頭緒。這些都是你那朋友瑞恩的弟弟告訴我們的!”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讓我無從插嘴。終於,他說到了自己認為會讓我好好思考的話題,恰好他猜對了。
“紮克麼?”他點了點頭,我緩緩籲出一口氣,可內心的紛亂依舊沒有多少減少,我的心中突然一震,是我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後變的恃才傲物,不再願意傾聽眼前長輩的話了麼?
我拚命的收斂思感,鎮定心神,可是這種躁動卻沒有減輕。不,不是!這種躁動的感覺並沒有夾雜傲氣,眼前敵人的強大就算是融合第九顆魔法水晶的時候我也沒有多少輕鬆的感覺,這究竟是……
哈維發現了我的不正常,雖然我剛才出言頂撞,但依舊到了我的身旁,關切的看著我。意識和磅礴的魔力在思海中撕扯著這種躁動,支離破碎間我看到的是不安和惶惑。
哈維的手不斷在我眼前揮舞,他的嘴也在不停的動著,可是我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世界仿佛正在塌陷,周遭的現實如同餘燼般片片剝落,漸漸凋零。就在思海的負荷到達極限的時候,一道銀光如同閃電,直接劈開了負麵情緒的陰霾,在裂縫後麵,點點藍色漸漸浮現,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
躁動消失了,無限的不安和惶恐取而代之,跟隨他們來的那一抹藍竟然是一個龐然無邊的藍色眼瞳,在我的思海中無限放大,我整個人跌入了那中間巨大的瞳孔,無數的屍骸掙紮著在虹膜的表麵,而瞳孔中卻是不知其深的虛無。
那一縷銀光就像是一條矯健的遊龍,在那無盡的虛無中不停的穿梭,努力的讓我找回自己的意識,無奈的是我的意識也漸漸遲滯,漸漸的離我而去。
失去對意識的掌控時,如星河般的魔能從我意識中的身體內拚命地湧出,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對他們的控製。那銀光猛的鑽入星河之中,將那點點魔力組成的星辰慢慢收集,爆出了一點點白色的光。接著整個思海被白光充斥,眼前的景色又變成了哈維焦急的臉和不斷舞動的手。。
隻不過整個房間的色調變的尖銳,許多猩紅或者黑色的觸手在房間裏舞動著。我心中一緊,猛的出手,一握之間,每團觸手都由三隻小骨手捏得粉碎,紅黑碎塊炸的整個房間都是,哈維則嚇得不輕,退後幾步
可能是承重的部分被我碰巧摧毀,整個飯店的這一側傾塌而下,將我我視線中的東西蓋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