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瑞亞短記第一百節】
接下來的一分鍾裏,意料之中的襲擊並沒有出現。手中的槍依舊牢牢的鎖定在了無生氣的背囊上,那東西速度之快,在我神魂力大耗的當下是無論如何也應付不來的。這種力量不同於生命力與魔法,似乎隻有靜養才能緩慢的恢複。
汗水流入我的眼睛,強忍著酸澀的感覺,依舊緊盯著背囊。看來它是不打算出來了,既是如此,我也就隻好主動出擊了。慢慢邁動腳步,盡可能輕的慢慢走了過去,地上腐葉枯枝的慘叫聲如同魔鬼的指甲輕撓著我的頭皮,此時聽上去竟是如此的瘮人。
當我用手解開背囊的一瞬間,槍聲也同時響了起來。包中大多是礦石的邊角料和平時攢下的石塊和土塊,子彈用的還是剛才拉爾給我的,狂暴的力量讓我的背囊幾乎被撕碎。
又是幾槍並沒有什麼反應,此時魔力也已經探入了背包之中,並沒有什麼活物的跡象,想是那東西已經死在了這威力巨大的子彈下。用心神操控魔法,把背囊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看過去,似乎並沒有多出什麼來。
不,等等,這麵盾牌……我從包裏抖落出了一麵造型奇特的盾牌,這麵盾牌明明是瑞恩為我製作的,如果不是,那為什麼包中單單少了那麵盾牌而多出了這一塊?我引燃了一根火吧,在明滅的火光中,這麵盾牌脫去了夜色的偽裝,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那如同烈焰噴薄一般的盾沿不出我所料是鮮豔的紅色,可那造型卻不是火,那是一條條張牙舞抓的觸腕,火光之下似乎還在猙獰的扭曲著,盾麵是白色的,在盾牌的中央是一張張開的大口,這赫然就是蹭破晶狀體後克蘇魯之眼的翻版。
一眼看清了這東西的樣子,不由得我多想,左手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骨骼,狠命的砸向了這麵盾牌。一聲悶響,接觸在盾牌上的掘墓手破碎了大半,就連我的拳心也鮮血淋淋。一擊不成,雙腳用力向後竄了一丈,與這個東西拉開距離,另一手也不閑著,扔掉火把對著這東西就是幾槍。
並沒有後續的戰鬥,那東西就像是死物一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用四根不算巨大的骨手把它牢牢的扣在了地上,轉身到坑裏收集夢魘礦石去了。
拳頭大的夢魘礦石在整個坑洞中散布的到處都是。入手輕靈,甚至與一塊同等大小的木頭差不多。放在手中,一股莫名的力量順著我的手心鑽入。讓我的整個腦海變得活躍起來,接著是整個身體都變得興奮了起來。如同是惡魔在耳邊的輕語,蠱惑著沉淪的人們。
隨著神魂力輕微的流轉,這種興奮的感覺漸漸被清明替代,可那種附加在身體上的靈活、思維的敏捷卻是沒有消退。如果是落在一個常人手中,確實會有沉淪在這種興奮中而迷失自我的結果。夢魘二字應該也是由此得來的吧。
整整七十二塊夢魘礦石,縱然附魔的背囊幾乎不會因為裝進去的東西過多導致重量增加,可此時的我腳步卻意外的沉重了許多。還有那麵盾牌,飛進背囊裏的東西與我原先的盾牌發生了某種難以理解的融合,即使是剛才那樣的攻擊也沒有給它留下傷痕,防禦力極佳的同時還能給予對方不小的反震,震碎的甚至是我的掘墓手。
大家休整的都差不多了,勒夫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人出來,抹殺傳奇的喜悅和激動並沒有持續多久,減員大半的實事也讓我們回程的隊伍看上去那麼的蕭索,新兵的歡呼也早已埋沒在了寂靜的夜空裏,沒有僵屍的夜,徐徐蟲鳴傳來,似是為他們奏響了一曲最後的鎮魂歌。
遠處勒夫蘭的城牆漸漸高大了起來,在東沉的月色中,仿佛一位沉睡的巨人淺淺從夢中醒來,緩慢的坐起了身子。
城牆上不知是哪個眼尖的看見了我們,接著整個城牆上都變得稀稀索索起來,慢慢的,整個城市以我們這邊的城牆為起點,漸漸的沸騰了起來。等我們走到城門前,城門早已大開,兩邊齊刷刷的四列鐵甲軍夾道,還有城牆後攔都攔不住的目光。。
齊安格帶著她的徒弟和喬治,在看到我們之後就迎了出來,“本少爺看中的人,小裁縫,怎麼樣?我派他出的任務,就算是邪神之眼也能戳瞎嘍!”喬治對著齊安格的繼承者趾高氣昂的說著“這都是因為本少爺我英明神武、冠絕當世的戰略部署……”
“行了吧,就你?還部署?我好像都快忘了是誰在他站出來的時候嚇得差點屎尿齊流,站都站不穩,你也就隻是個少爺了。”藍衣青年人一臉不屑地還擊著,齊安格在前麵輕輕的一聲咳嗽,才製止了藍衣青年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