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節 雕像(1 / 2)

【泰拉瑞亞短記第一百二十六節】

關大爺明顯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眼見那怪魚就要撲到他的臉上,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後領,火箭靴噴射將我們帶離了地麵,右手持槍砰砰兩聲將其中兩條怪魚打作碎肉,落地後背起關大爺就朝著集合的地方狂奔,這些東西太難纏短短時間就將那麼些人啃成了骨架,一個不留神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放我下來,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像什麼樣子?”關大爺雖然低落,可是話語中的窘迫還是流露無遺。我放他下來,回頭看了看已經被甩在身後老遠的骸骨池與隱約可見拍打水花苔蘚而來的怪魚,他歎息一聲,從包中取出三捆像大號的葡萄一樣的物事,拔下其中的一個圓環將三捆東西依次扔向了身後,緊接著就是一陣令整個洞穴都為之戰栗的劇烈爆炸,水花轟起了老高,淤泥苔蘚混合著血漿肉塊稀裏嘩啦的撒向周圍。

關大爺不再回頭,率先向著那古怪的建築跑去。跑到近前石頭和一眾非研究人員投來了問詢的目光,關大爺隻是搖了搖頭,接著幹澀的笑了兩聲。兩行晶瑩在臉上的汗液與泥水的掩藏下悄然滑落。韓上前兩步緊緊的抱住了關大爺,石頭的眼中也有了一些黯然,慢慢的背過了身去。

我沒有插話,給他們保留了一些寧靜,走向了那一堆就算是爆炸的起因都引不起他們興趣的研究員,到紮克旁邊跟著一起蹲下才發現比起那邊悲涼的靜默,這裏的安靜似乎更讓人喘不過氣。大家都正盯視著腳下錘頭已經碎成粉末的礦錘,默不作聲,不難看出這礦錘的頭上嵌著的是一顆鑽石。

在火光中,眾人沉重如水的麵頰看上去竟然有些詭異,要不是這些家夥都是被我們帶進來的,我真以為這些都是豎立在此處不知千萬年的塑像。我向紮克遞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紮克斜了我一眼,話卻不是對我說的:“韋蘭,說一下你的分析吧。”

韋蘭是石頭手下最傑出的鐵匠,這粉碎的錘子自然也是他的:“我有一個習慣,在取得原材料鍛造之前,都會用這柄錘先試一下硬度,金銀不說,就算是經過多道加工的鍛鋼也是可以輕易在上麵磕下凹痕的,我手下有分寸,凹痕越淺的材料硬度也就越高。”他伸手撿起了那錘柄和隻剩半截的錘頭,放到眼前輕輕轉動把嵌著鑽石的那一麵對向自己的臉。

“可是這地麵表麵的花紋各異,這一錘子印下去是分毫未傷。”從他的臉上並沒有錘子破損的惋惜,反而有一些難以讓人理解的狂熱。

我心思一轉,開口問道:“這鑽石雖然堅硬,可是性脆,會不會有些大驚小怪了。”紮克用肩膀杵了我一下:“不是砸的,是被磨成這樣的。”聞聽此言對著地麵的堅硬程度,我的心裏也大概有了一個最低估計。

“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硬度的材料,或許夢魘鋼質地的工具可以試他一試。”我也不含糊,心念一動夢魘鎬已經在了手中,直接遞給了韋蘭。韋蘭抬頭一看,那眼中的光彩就是一放,接過我的鎬子仔細觀察起來,掂了掂鎬身,捏了捏鶴嘴,敲了敲鎬頭:“火候差了點,但是也不錯了,小子,你是誰的徒弟?勒夫蘭的人麼?”

“您還是先看看這地吧。”他正準備揮動手中的十字鎬,卻突然停住了,慢慢收回手來,倒轉鎬身,用同樣質地的鎬柄往地上印了一下,地麵不出預料的毫發無傷。韋蘭咂了咂嘴,接著用鎬柄在地麵上一劃,霎時間火星四濺,再抬起鎬柄時,鎬柄竟然已經生生的短了半寸。

“還好我沒有直接敲啊,不然你這小玩意兒就沒了。”說著他將夢魘鎬拋回到了我的手中。“別琢磨了,這東西質地再奇特再硬也已經和我們沒關係了。”站起身向著更高處走去。